马儿惊的抬起前腿,嘶鸣不已,世人皆惊,李乘风往城墙看去,见有弓箭手蓄势待发,当下喝令世人退后,稀有人不及勒马,又是箭鸣声响起,一支射穿了马腿,有将士跌落上马。
周池羽出京时,由一队禁卫侍戍卫送出城门北,今后在德钦城,与肖念率的庆州亲军保护御赐车驾,一起黄仗分行,华盖团簇,非常阵容浩大。
周池羽眼神凌厉,低声喝道,“皇恩浩大!本宫乃金枝玉叶,千里赴此地,身处乱军当中,岂有信口骗你之事!苏大人将薛飞等官的名册送到朝廷,皇上大为大怒,户部尚书、侍郎皆削官放逐,皇上为安抚乱军之心,寝食难安,亲身下诏,岂有天子手诏骗尔之事!”。
此等乱贼心性残暴,苛待百姓,不怪乎,父皇宁能够佯装招安,落下出尔反尔的骂名,都要严惩乱贼,尽数诛杀。
入城内,一眼望去,竟无火食,街上大门紧闭,生冷沉着。路上偶尔有兵士三三两两地走过,也都是衣甲不整,神情猥亵,喝喝闹闹地,一副没法无天的模样。
“不知殿下驾临,让殿下吃惊了”,薛讳扭头看她,话里谦虚,嘴角却不着陈迹的闪过一抹笑,道:“那便是之前当众杖杀我营兵士的衔县知县薛番!”。
且行百余步,就闻声尖啸的破空声,数簇羽箭疾射而来,直直埋入阵前数人坐骑之下的沙土中。
周池羽沉默不语,血腥的场景在脑海里,难以健忘,她喜洁的怪癖犯了,只感觉恶心非常,袖中的手指不竭磨蹭着,恨不得擦掉那让人难受的感受。
周池羽眉眼淡然,说道,“李乘风,你领八百亲军退后,待号令建议,庆军给出信号后,立即入城策应,不得有失!!”,
官道上一片漫土萧索之象,周池羽命庆州所调将士布阵,绕过沣州而驻守在衔县以南的皋山,不得轻举妄动,听其号令而出。
周池羽收了圣旨在怀里,朝苏沐雪望了眼,两人视野相对,苏沐雪疑虑、扣问,周池羽淡然,但仿佛两人都明白,皇上的旨意,这帮乱军都得死。
她纤细的身形,并不能减少其举步行走间,披收回皇家权势的端重、严肃,将士纷繁跪倒施礼。
薛嘲眼神转了转,脑中思路万千,带沉迷惑,神采始终凝重,摸索地哼道,“吾等私行退离衔县边疆,占沣州,殛毙朝廷命官!皇上等闲宣敕,莫非真是有假!殿下觉得薛某是黄口小儿,信口骗我!”,
“殿下既见过苏大人了,不知皇上的圣旨给薛某一视?”,薛嘲有些按捺不住,开口问道,
进到内城,薛嘲已出来相迎,身后是苏沐雪、于连等人,自周池羽的身影呈现后,苏沐雪便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周池羽顺手拉过了苏沐雪,把她护在身后,从怀中取出裱金的圣旨,念叨,“皇上亦知边军之苦,此次本宫奉旨前来宣敕招安之谕,望薛统领能体念皇上一片仁慈之心,万莫再与朝廷作对”。
话音刚落,就看到黄仗华盖里,缓缓走出一人,风卷黄沙扫裙,绛红哔叽大氅,碧霞云纹,衣上以银泥,饰以明珰,缀以七宝。朝冠顶嵌东珠八,翟鸟五爪龙缎锦袍,在晴空碧天下,光艳如流霞,步步盛辉,甚是耀目。
周池羽神采淡然的看向薛嘲,说,“皇上圣旨,当于沣营将士前大声宣敕,乃彰天子浩威。本宫人既已在此,无能够会欺薛统领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