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池羽每日都会回羽殿,只是回殿时已是夜深人静,而天微光时,已拜别。
“前有先太后垂帘听政,后有女官献策于朝,朱学士未免过分陈腐”,周池羽拢手不语,眸光扫了眼,空了大半的席位,
夏知叹了口气,把手在她肩上拍了拍,“你也喝点,如果身子垮了,还如何照顾华玉”,华衣眼底淤青,喃喃道,“华玉身子好,受点小伤,没两天就好了,最严峻的一次,也不过昏睡了一
圣旨一出,朝中哗然,很多老臣,尤以苏之年为首的苏派,纷繁质疑圣旨真伪,宣称查明二皇子谋逆本相。
“如果本宫能做到呢?”,周池羽的声音很笃定,她的眉眼刚毅,永不畏缩,微扬的嘴角申明她成竹在胸,
下朝后,有人来禀,说是长公主闯去了华宫观,周池羽皱眉,摆驾而去。
“夏女人”,叶付在门外施礼,看了眼华衣,“那我就先出去了”,夏知说道,虽说男女大防,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当,但华衣是江湖人,对这些并没甚么忌讳,是以夏知退了出去。
想及此,华衣眼圈一红,惭愧的喃喃自语,“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不该扔下你的”,“当时刀来剑往的,如何都顾及的全面,别自责了”,叶付坐在她身边,轻拍了拍她的肩,华衣拉着华玉的手,哽咽道,“华玉,你不准死,你若死了,我定不饶你!”,
旬日之约,关乎天下、关乎皇位...
“公主殿下有命,宫内或有叛军余孽,为保大人安危,请大人留在殿内”,
这些日子,苏沐雪见到周池羽的时候很少,偶有半夜惊醒,见她蜷在怀里,凌晨时,人却已拜别,残留一丝暗香。
皇上驾崩,举国哀恸,二皇子谋朝篡位,与三皇子手足相残,震惊朝野。国不成一日无君,各地亲王蠢蠢欲动,自主为王,挥兵北上。
“小衣,华玉如何了?”,叶付看着华衣惨白的脸,不着陈迹的皱了眉,“你昨夜可睡过?”,华衣点头,又点头,“方憩息了会,便做了恶梦,惊醒后再难入眠”,
母”,周池羽在后喊道。
华玉躺在榻上,腹部的绷带染着血,青白的脸上没有半点活力,手冰冷的,跟死去无异。
苏沐雪只听夏菱说,皇上驾崩后,各地亲王起兵,搞得都城表里民气惶惑,周池羽忙于商讨朝事,宵衣旰食,焦心劳思。
“姑母陪昭宁用膳罢”,周池羽揽过她的手,转成分开,长公主有些欣然,眼神怔忡,脚步跟着周池羽一步步分开了。
是啊,是或不是,又有甚么意义,困住她就能见到她了么?长公主一脸黯然,
兵,可远水救不了近火”,底下臣子纷繁群情道。
“比拟那些称病在家而不上朝的臣子,石尚书一片赤忱,心忧国事,乃大周之福”,周池羽开口说道,在中立派中,皆以石中玉为首,若能拉的了他,则朝中局势更稳。
叶付心中难受,一时难以自禁,把华衣拥在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华玉会没事的,吉人自有天相!”,
苏沐雪耳里闻声了檐顶细碎的脚步声,跟那夜如出一辙,如果她执意出去,恐怕就要动起手来,周池羽究竟是不是在担忧她的安危?
石中玉看着她与先皇类似的眉眼,分歧之处是眼中多出的勇敢和恐惧,先有太后摄政,后有女官,或许,周朝千百年来,真要出一名女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