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崇厚做得荒唐胡涂之极,但一闹开来,总理衙门从恭亲王以下,都有不便,以是沈桂芬联络董恂,获得宝銞的支撑。
计决是要“借人头”示决计,以为崇厚已到了“国人皆曰可杀”的境地,“伏望拿交刑部,明正典刑,治使臣之罪,则可杜俄人之口”,以是“力诛崇厚则计决”。
十八条条约全文,由俄国都城打电报返来,恭亲王一看不像话,复电不准。
光绪元年仲春二旬日,距同治帝崩逝独一两个多月,饱经折磨的孝哲皇后终究抱恨死去,长年22岁。不久,宫里传出谕旨,全文以下:
满洲大臣都熟读《三国演义》,崇厚晓得这桩“讨荆州”的差使,非同小可,东吴讨荆州不成,搞得两败俱伤,不成蹈此复辙。
至于“所议条约章程,及总理各国事件衙门历次所奏各折件,着大学士、六部九卿,翰詹科道,妥议具奏。”
头一天发了上谕,崇厚第二天赋由天津进京,在宫门请了圣安,随即回家,闭门思过。
再下一天,俄国驻华代庖凯阳德,气冲冲地赶到总理衙门,说遵循万国公法,没有治崇厚之罪的事理,这模样做,是对俄国的欺侮。
接下来建议,且将伊犁搁在一边,不必亟亟于争着收回,则崇厚所擅许的条约,既未奉“御批”,比如春秋战国的诸侯,会盟而未歃血,不敷为凭。这就是“理长”。(未完待续。)
但十八款条约已见于邸抄,喜好发群情、上条陈的张之洞,一看是个好题目,两天两夜不睡,写成了一道三千言的奏疏,单衔独上,说是“不改此议,不成为国”,而“改议之道”有四:计决、气盛、理长、谋定。
但是崇厚以“全权大臣便宜行事”的资格,已经在黑海四周的利伐第亚,跟俄国交际部签了约。同时出发返国,留了参赞邵友濂在彼得堡,代理出使大臣。
在外三重臣的复奏尚未到京,崇厚丧权辱国的本相,已经纸里包不住火,清流无不气愤,王仁堪一马抢先,盛昱继起抨击。不久崇厚返国,到了天津,不敢回京。
俄国当局答得很标致,说是代为光复伊犁,只要中国当局的号令,一旦能行于伊犁,天然退还。
割让伊犁以西及以南地盘一千数百里,俄商货色来往天山南北路不必付税,以及俄商可自嘉峪关互市西安、汉中、汉口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