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章接下来提出他本身的定见,“臣觉得本日之事,第一要停歇浮议,而要停歇浮议,又非先归一事权不成。自古为政在人,上有皇太后、皇上的主持,下有本地七省疆臣承旨办事,只要中间关键得人,那就如臂使指,通盘矫捷了。”
前两年的言路太放肆了,连王公大臣都不放在他们眼里,这还成甚么体统,还讲甚么纪纲?真非好好儿清算不成!”
李鸿章此来,有满腹经纶,想要倾诉,本来筹算先征得醇亲王的同意,获得军机及总署诸大臣的支撑,有了成议,再奏请裁可,颁旨实施。
这些话,实在是真知灼见。上年对法用兵,王师备多力分,要地招募之勇,一时派不到边省御敌,拖延日久,自误戎机。加以军需转输不便,岂有不败之理?
慈禧太后略停一下,拉回话题:“水兵是不管如何要办的,不过总得有个前后挨次,北洋是先有了范围的。哀家看先办一支,渐渐来扩大。你的意义如何样?”
电报轮船,中国所无,一旦有之,则为不成少之物。’这是经历有得的话,实在透辟不过。”(未完待续。)
这个答复,使得李鸿章有些气沮,但话既说出口,不能不争。
如果当时照刘铭传所奏,先造‘南路’,一由清江浦经山东,一由汉口经河南,都到京师,当时候调兵遣将,批示快意,决不容法军如此放肆。
慈禧太后略停一下又说道:“归政之前,哀家有几件大事要办,端赖醇亲王跟你帮着,才气胜利。”
现在听得慈禧太后一再鼓励,便改了主张,感觉此时掌控机遇,说动了慈禧太后,便能够挟天子以令诸侯,协商之际,便利很多,难道是办事的一条捷径?
“沧海桑田,那有千年稳定的陵谷?西洋各国当年讲究各种新政,常常亦有教民反对,全在秉承毅力,不折不挠,才气克底于成。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现在大办水兵,固为抵抗内乱的海防底子,造铁路于军政、京畿、民生、转运、邮驿、矿务、招商、轮船、行旅有九大利,真该急起直追!”
“是!臣不敢不经心。”
照张之洞的筹款章程,拿五年洋药入口的关税、厘金之半来造船,另有一半如何抵得住各项开支。
提到这件事,慈禧太后便记起言路上纷繁谏阻的奏议,皱着眉说:“都说开铁路破风水,这件事可得好好核计。”
“正就是为此。”李鸿章紧接着说,“且非论洋债要还本付息,就拿办水兵来讲,如果造船要一千六百多万银子,筑炮台、造械弹、设书院,以及水兵官兵伕役的粮饷供应,又该多少?
慈禧太后又说道:“长毛、捻子平了二十年了,现在一班后辈,那晓得我们君臣当年苦苦支撑的难处?昧着知己,信口胡说,实在可爱!
朝阳满室,温暖如春,慈禧太后穿一件洋红缎子的旗袍,上罩玄缎小坎肩,两把儿头上簪一朵巨大无朋的绢花,丰容盛鬋,望去如三十许人,李鸿章感觉她比客岁五旬万寿时所见,更显得后生了。
“天子快成年了,哀家的任务也能够卸一卸了。哀家经常在想,二十多年的辛苦,总要落点儿甚么才好!你们仕进的,讲去思、讲遗爱。
“第一件当然是大办水兵。”慈禧太后问道:“各省的奏折,你想来都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