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贵妃很坦白地答道:“你说了半天,就是这句话另有点儿意义。”说到这里,她把神采一正,用降落而极具有自傲的声音又说:“凡事有我!你归去奉告七爷,沉住气,别打草惊蛇――那条‘蛇’,他可千万碰不得。”
在送别朱学勤的前夕,两人密谈时,曹毓瑛特别谈到留守在京的陈孚恩,提出警告:“陈子鹤老奸大奸,用心叵测,那是肃顺派在京里的‘坐探’,格外要防备他。”
“明天就是万寿节了,七爷也该进宫来看看皇上了,你说呢?”懿贵妃说道。福晋不明白她是甚么意义,说道:“统统都听姐姐的安排。”懿贵妃脸上微微一笑。
“怕有个甚么三长两短,要紧的人,一个不在皇上身边,误了大事!”
这当然是一种错觉,而能令人产生如许的错觉,便是朱学勤的胜利,他不但替恭亲王洗刷了要谋反的流言,并且替恭亲王加了一层韬光养晦的保护色采。
“谁晓得呢?”懿贵妃悻悻然地,“他向来没有跟我提过。我也不问他。”
懿贵妃愣了愣说:“或许我们是常见面的原因,倒不如何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