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出去之时,孟秋白就已屏退了摆布,现下她只一双手绞着膝头的衣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等等。”初晗冷冷将她唤住,“去了也无甚用处,聪明如简池,又怎会想不到这一层?”
初晗本就偶然难堪她,她倒也对她甚是尊敬。
话未毕,已被初晗淡声打断,“常日里见你最是聪明灵巧,怎的也这般沉不住气。”
庞大的声响伴跟着瓷器坠地的声音在屋内响彻。接着,大门被猛地撞开。芷云心急的身影方才跨过门槛,又惊得顿住,“夫人,这是……”
第一个,便是方才芷云所言,锦瑟出身青楼。虽说她乃是清倌,可到底出自烟花之地。简池若娶了她,朝中之人会如何看,天下之人又会如何看?
更何况,上面另有一个简裕。晋国的君主,能容得他大张旗鼓的纳一名青楼女子入府吗?
日前对她的和顺,可不都是镜花水月么?而她,竟有些信觉得真……
简池踏入屋中正值残阳如血,府中持续数个时候的繁忙终究趋于温馨。孟秋白伤势虽重,但到底没有伤及关键。只是失血过量须得卧床静养好久。
初晗一怔,唇角旋即挂起了一丝如有似无的笑意,“快请。”
不得不说,孟秋白的伎俩无疑是低劣的。恰好又是最为有效的。
初晗悄悄笑了一声,连芷云都心存迷惑。这下,她当真是百口莫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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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唤几声,孟秋白才缓缓展开眼,可目光落在初晗身上时却变成了发急。她强撑起家子向后退去,口中喃喃自语道,“即便夫人活力,大可怒斥两句便是。不知是怎的获咎了夫人,竟要秋白的命……”
芷云眼眶蓦地红了,她狠狠一顿脚,凄声道,“那总这般被关着,也不是体例啊!更何况,秋白夫人伤势已愈……”
瞧着她面上遍及着泪痕,初晗张了张嘴,又茫然走向她,声音当中微有错愕,“你这是做甚么?”
孟秋白紧紧抿着唇,眸中隐有泪光闪动,“那夫人如何看?”
简池就站在她身前两步,微拧了眉看她,“你没有甚么话想同我说?”
孟秋白却仓促后退,终究跌坐在地上,素净无瑕的脸上不知何时已滚下两行清泪。她的眸中带着初晗看不懂的仓促与惭愧,“夫人,抱……抱愧……”
一席话,让初晗如同置身云雾当中。本伸出欲去扶她的双手顿了顿,还是攀住她的双臂将她拉起,“有甚么话起来再说。”
初晗面上的笑容一寸一寸消逝,双目直直回望他,“若说我,不是我,我没有伤她呢?”
实在自那日她暗中出府被简池晓得以后,她便觉得他会禁足于她,可人间百态,又岂是她能推断的。
许是动静颇大,这时候门外又涌入了几个小厮,见状先是一愣,连礼都忘了行。
可现在已畴昔数日,他如果再想不透,那便不是公子池了。
咣当一声,铁器坠地。初晗怔怔的望着鲜红的血痕在鹅黄衣衫上开出大朵大朵的红梅。
“你是在怪我连续数日都未曾踏入你房中?”
这厢芷云见她面露忧色,不由得担忧道,“夫人,这禁足要禁到何时?要不然,悄悄差人回一趟将军府,请沈老将军出面……”
言语之间,竟想起了那一日她故作醋意之时,简池夜里来她房中。他问她,是否真的心甘甘心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