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宫的门口还守着四个寺人,门里两个,门外两个,一旁的耳房茶馆里,另有四个奉茶宫女在候着。
“微臣拜见皇上――”顾清铭刚要下跪施礼,却见沈泽将案几上堆放的折子全数扫落在地上,肝火已经升腾到顶点。
“这是朕的皇宫,朕的天下,但是朕连说句话都没有自在!朕不想当皇上,她非推着朕上位,朕不想娶容雅,她却让容雅成了朕的皇后,朕……”沈泽仿佛并没有停歇的意义,一边说着,一边将案几上的茶杯摔在地上,收回一声脆响。
“宫里宫外,就没有一个费心的。”太后听了斑斓的话,只是微微点头,再次问道,“元凯那边环境如何样了?”
统统的折子都只说了一件事,都是兵权的归属题目。
“甚么折子?”顾清铭皱眉问道。
若当今圣上出身在平常人家,必然是一代江湖游侠,琴棋书画诗酒花茶,可惜……他却出身在最高贵的皇家,被桎梏于那把高高在上的龙椅上。
顾清铭也没有再诘问,毕竟这小泉子并非近身服侍皇上的,甚么折子他天然不清楚,不过不管如何样,等他进了宫见到皇上,就甚么都清楚了。
罗松站在沈泽的侧身后,弓着身子听候调派,可等了好久,也不见皇上有任何表示。
“我明白了,你是想……”沈泽听着顾清铭的话,脸上竟暴露一丝笑意。
“实在……皇上大可率性一些。”顾清铭想了好久,终究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皇上!”顾清铭的声音降落,试图喝止沈泽的宣泄。
这是御使大夫上书沈泽,要求沈泽将吴老将军的旧部划归秦元凯部下的折子。顾清铭再捡起别的一本,是太尉的折子,另有丞相的,御史中丞的……
但实在,贰内心清楚,沈泽底子偶然皇位,他最大的胡想是畅游天下,观便大宁江山,而不是困守在这个富丽的樊笼里,当一个傀儡天子。
沈泽的目光从这些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心中的怒意更深。
一起上,顾清铭心有不解,便开口问着:“敢问这位公公,皇上急召所为何事?”
“太后娘娘深知皇上的心机,也晓得皇上耐久在宫里压抑,肝火难以开释,拿几个主子出气,想必太后娘娘也不会说甚么。”顾清铭又接着说道。
“你看看这些折子……你看看!她这是在奉告朕,这一次并非她争不过朕,是她用心让着朕!她如果想,满朝文武除了你顾清铭,其别人都得听她的!”沈泽终究压抑不住心中的肝火,一拳捶打在案几上,将上面搁置的茶杯也震翻了。
西南军队一事,已经让太后在兵权上失了先机,所今后宫不能再让皇上信赖的女人把持。
瞥见这小寺人焦心的神采,顾清铭半晌也不敢担搁,直接翻身上马,从西郊大营回都城。
容雅的母亲,宁远公主秦臻儿,是太后娘娘的内侄女,以是容雅算起来也是半个秦家人,今后必然能帮着秦家,让秦家不至于在太后娘娘百年以后,归于式微。
现在高祖驾崩,当今圣上即位,恰是太后掌权的好时候。当今圣上固然聪慧,武功武功样样不输给先帝的其他儿子,可却败在那不会争权夺利的性子。
半柱香的时候,顾清铭总算到了长明宫,见到了沈泽。
“皇上,就算再活力,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主子的面说出这番话!”顾清铭见世人都出去,这才将地上的折子一本本地捡起来,然后说道,“都说隔墙有耳,可你这里的耳朵,连墙都不消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