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起来实在是太暴虐啦。请了客不给饭吃,只冒死让人注水,灌了一肚子还抢不到马桶用。
她说的平平,倒把青梅吓的不轻。
青梅提着食盒进了屋,把内里的点心一样一样拿出来摆在桌上。
现在不抢先,那甚么才争?
谢宁迷惑的问:“是怕教会门徒,饿死徒弟?”
青梅只是笑笑,脚步并没有停:“我算甚么有头有脸啊?这差事一向是我做,都两年多啦。你们活计做完了?”
胡猴儿笑着应了,看着青梅回身进了门,肚里忍不住嘀咕。
“陈婕妤前儿不是摆生辰宴嘛。”青荷表情好,对青梅也是格外的和颜悦色,倒让青梅受宠若惊起来。
青荷点头:“谁晓得呢。奴婢本来也差一点进了针工局,幸亏没去,传闻她们做活挺苦的,又难出头,早早的眼睛和身子骨都熬坏了,连个了局都没有。”
“等皇上啊。”青荷晓得青梅脑筋没那么灵光,痛痛快快奉告她答案:“她一开端就希冀皇上也会去她的生辰宴,以是拖着迟迟不开席。都比及日头偏西了,才不得不死了心,让人开席上菜。因为等了太久了,菜又早就做好了,凉菜不凉,热菜不热,连酒都跑了味,去赴宴的人返来以后都抱怨连天呢。”
青梅出去的晚,就闻声了这么半句,有些猎奇的靠近前问:“陈婕妤如何了?”
青荷笑着说:“你可算说对了一句话。没去针工局真是你的运气。要不然你现在可没有福分服侍我们主子了。”
这些人都想争机遇在主子面前表示,毕竟有很多活计宫人做不了,还得靠寺人来办。
他何尝不晓得青荷才是这萦香阁的内总管?但是青荷那么夺目,想黏也得能黏得上啊。
袜子做好,方尚宫也就不来了,谢宁另有些想她,让人送了谢礼畴昔,方尚宫都收下了,回送给她一本《百花集》。不是讲养花的,是讲绣花的书。
凑趣她的这个小寺人姓胡,本来也没名姓,进了宫今后有人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瘦猴,也有人喊他胡猴。他们也是早早的一起被分到萦香阁来的,在院子里干些杂活儿,近身奉侍主子的活计可轮不到他们。
“我当时也差一点被针工局的人挑走。”青梅说:“当时带我们的尚宫说针工局是个好处所,好好干活儿必定有升迁机遇,是非又少,活计又轻省。我当时手笨,人家没挑我。现在想想,没挑我实在是我的福分啊。”
“姐姐现在也是有头有脸儿的大宫女了,这类跑腿传话的差事哪还能劳动姐姐亲身去?咱主子想吃甚么,姐姐尽管叮咛我,我替姐姐跑腿,准保差不了。如果差了,姐姐把我脑袋摘了去都没二话。”
青梅感觉胡猴儿人不错,挺有眼色的。到了门口她把食盒接过来的时候,还算美意的给了他一句指导:“你奉迎我没用,我在主子跟前说不上话。你应当去青荷姐姐那边尝尝,她在主子跟前最有面子了。”
“这我晓得啊。”
“……陈婕妤这下但是抖不了威风了。”
“黄公公不消这么客气,我们主子说,如果有鱼虾就做一道带河鲜的菜。再来一个荷叶粉蒸肉,一个素炒银芽,汤要平淡些的。”
归去的路上青梅还是空动手,胡猴提着食盒走的又快又稳,紧紧跟着她,刚好掉队个半步间隔,并没有和青梅并肩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