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宸宫内,珠帘流光潋滟,绘成狻猊模样的黄鼎香炉里不断吐出缕缕轻烟,飘忽袅袅。熏的淡雅的内殿里,都透着模糊的暗香。
玉宸宫的宫门,还是紧紧闭着,不见一丝响动。
“风……”冷妃还想说甚么,易无风已经靠近过来,挽着她的身子,悄悄把她压回到软榻上。薄唇吻过她的额头,尽力压下心底翻涌而起的情感,深眸缓缓阖上,再展开时,唯余有痛到极致都不肯放手的痴狂,
紧跟这玉阳王的话,众臣接连出声,
“陛下,请勿一意孤行,让吾等寒心呀。”
恰是暮夏迟迟,酷热拢起的烦躁烦热触到她的眉间,如数被化开,被揉成她双颊的片片惨白。
看的易无风惊诧的坐在榻上,呆立好久、好久。
很多宫妃,都是朝中大臣的女儿。如此一来,被玉阳王悄悄一教唆,大臣们只恨不得将冷妃凌迟正法。
号令呼声,一声盖过一声,响彻天涯。
接下朝臣的一声又一声的号令,玉阳王挺直了跪立的身子,双手抬起捧在手中的玉尺。
“是,恭送皇上。”听的易无风说要去看望良妃,玉阳王心中不甚欣喜。立即跪身下去,恭送易无风。
“只要你说的,我都做。嫣儿,也请你为了我,好好保重好不好。来,你先歇息。我这就下去打发他们。”
只是,入目而来的场景,让易无风生生的愣在原地。
走在青石铺就的宫道上,易无风心中不断的翻涌着惊涛骇浪。良妃的那些小把戏,他如何会看不清楚。借着与他幼年的情分,在宫里作威作福也就罢了。现在又见不得嫣儿受宠,将她的父亲搬出来逼他屈就。
厚重的宫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易无风颀长的身影光鲜的呈现在跪立的众臣跟前。见到易无风的大臣皆是面露忧色,纷繁叩首存候,
不时之间,玉阳王胸腔里好似是谁烧了一团火,堵的他恨不得提杖打入宫去。他乃是三朝老臣,不管先帝,还是先先帝,都未曾让他如此的低声下气过。易无风这个黄毛小儿,竟敢让他如此的尴尬。
“玉阳王爷另有多位大人都在门口候着,要不,你出去见见他们?”
一幕幕的思考着,嗜血的恨意垂垂浮上易无风的眼眸。
“玉阳王辛苦了,众位的谏言,朕定然铭记于心。不会让众卿绝望的。”说话间,不忘紧紧握着玉阳王的双手,黑眸里闪现出痛改前非的绝然。殊不知,尽力的压着心底翻涌的痛恨,压的他何其的辛苦。
“陛下,本日若不能劝的陛下转意转意,臣等必然长跪不起。跪到陛下哪日心回意转,臣等复兴身。如若不能,臣等愿跪死在这玉宸宫门口。”
痛彻心扉的喊声,一道连着一道,掺杂在夏季的酷热里,传入玉宸宫中,
栗红色紧闭着的宫门像是没有感遭到玉阳王心底的怒意,还是纹丝不动,隔开的是两个天差地别的天下。
“嫣儿,别说了。嗯,如果这个天下与你不能兼得,那我甘愿不要这个天下。”
想着,易无风脚下的法度更加的快速,很快就来到良妃的宫中。守门的宫人见到易无风的銮驾到来,乌压压的跪了一地,正要出声,被易无风制止下来。
“他们喜好跪,就让他们跪着好了。想用这类体例逼迫朕让步,休想。”想起玉阳王他们的心机另有算计,易无风就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