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是燕离这类高高在上皇子,除了庆元帝他这辈子都没有跪过别人,就算他深爱着丹娘,我也不以为燕离会在我这个仇敌面前跪下来。
他红着眼说:“南浔,我求你,求你救丹娘。”
我站起来,背对着他。
我笑出了眼泪,我对燕离说:“你有没有想过有明天?你手起刀落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也会求我跪我?你一把火把南诏烧了个精光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报应这个词?”我收起泪,我说:“燕离,我考虑好了,我不救,现在全天下懂蛊的人就只剩我一个了,南诏懂蛊的人也都被你杀光了,你就等着丹娘渐渐的死在你面前吧!运气好点,说不定你的孩子还能出世,不过你这类人运气能好到那里去呢?”
云闻俄然出声突破我的思路,他看着碗里被的焦黑,目光沉沉,他说:“实在你不消如许的,阿谁女人活不长的,哪怕燕离能找到懂蛊的人,也救不了她。”
侍从筹办把他拖走时,他还不肯走,嘴里一向嚷嚷着,“本王不走,她不承诺本王,本王就一向在这跪着。”
现在,我并不感觉燕离不幸,妻离子散也是他该!
他面如死灰,面庞上有着清楚可见的挫败,他问我:“你要我如何才情愿救她一命?”
我摆脱他的手,怒从心来,我忍不住嘟囔一句,“你的喜好真....奇特。”
赵无极之前几近弄死了我统统的蛊,倒也省下来我很多的事,我俄然想起来,燕离在灭南诏时猖獗找着的耐冬花,在想想丹娘跟我说的,那么燕离要找耐冬花不是因为长生不老的谎言,而是因为耐冬花能解百毒,他想拿耐冬花救丹娘。
我想我不高兴的启事必然是我没有亲身脱手,我蹲下来,视野与他齐平,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匕首,狠狠扎进他胸口的同时,我说:“燕离,你去死吧!”
他怕我不肯去,还断了一指送到我面前,只求我见丹娘一面。
我不想在瞥见如许的景象,回身进了屋里,云闻一向都在窗边看着这统统,他问我,“你高兴了吗?”
我把我一向藏在身上的最后一只蛊,也是最好的那只蛊拿了出来。
燕离竟然有求我的一天?哈哈哈,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他卑劣的一笑,“因为我喜好看你恨着燕离的模样。”
我悄悄的吐出两个字,“不救。”
我俯视着他,迎着他的目光,我说:“燕离,你记性不太好,我也求过你的,我哭着求你不要杀我的父兄,我求你放过我,但是你呢?你把我父亲砍头,兄长支解,姐姐就更可骇了,千刀万剐,你求我,我就不承诺,也让你尝尝我曾吃过的苦。”
但是,燕离永久都会让我大吃一惊,他缓缓的在我面前跪了下来,我都能闻声骨头落在空中上的声音,重重的,沉闷的声音。
我沉下脸,“那你方才如何不拦着我烧了蛊?”
他嘴角带着讽刺的笑,盯了我很长时候,然后渐渐腰间拿出一把匕首,就当着我面,亲手割下本身腕上的一块肉,骨肉分离,血流不止。
这应当是我最高兴的一天啊,为甚么我笑不出来?明显燕离都自剜了,为甚么他还在笑着而不会痛?
我转头望着云闻,我问:“你如何这么必定?”
我是不是该感激丹娘,要不然我底子不会想到燕离也会堕泪,铁血男儿竟然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