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皇上来到月裳宫。穆霖早已为他泡上了一壶热腾腾的茶,茶里当然有南瑾王筹办的东西。只是那东西,已被穆霖倒掉了90%,剩下的10%与茶混在一起,那药性便已经似有若无了。
以是,人生不过是一杯茶。满也好,少也好,有喝就好;浓也好,淡也好,合味就好;急也好,缓也好,有了就好;情也好,爱也好,有过就好。在乎多了,心就变多了,欲就变强了,还不如像茶一样,平平平淡,拿起放下,简朴欢愉。
穆霖微微一笑道:“皇上听错了,是人生苦短的‘人生’茶,而不是药食材的‘人参’茶。”
南瑾王既然会让她把东西给皇上喝下,她照着放就是。但是,皇上喝多少,喝下以后,究竟有没有南瑾王等候的结果,就不是她的事了。
穆霖赞成地看了皇上一眼道:“是的,就是‘拿起和放下’。这与我们的人生一样,浮浮沉沉,沉时安然,浮时淡然。
穆霖闻言慢悠悠地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又放下,这才看着皇上问:“皇上,你看臣妾喝茶有几种姿势?”
“穆修容说的有事理。但是,把这类东西放入茶里,再端给皇上喝的事情,一贯都是,都是……”梅伍踌躇着还未说完,便俄然听到穆霖面无神采地替她把话说完了:
“一贯都是妃子们本身脱手,是吗?”穆霖冷冷酷淡地看着梅伍,嘲笑道,“你感觉如果由我来脱手,我有多少机遇把东西放进茶里给皇上喝下?”
梅伍一惊,吃吃隧道:“但是,但是……”
“哦?”皇上闻言眉毛一掀,目光灼灼地看着穆霖,兴趣盎然地问:“朕从未传闻过有‘人生’茶一说,请与朕说说这‘人生’茶的由来。”
“哦。”穆霖点点头,内心震惊,面上却淡淡地没有一丝波澜。她震惊于南瑾王为了他的千秋大业,竟然狠心和孔殷到如此境地。他不但与皇后有勾搭,竟然还与其她妃子有勾搭,每晚都是乐此不疲地做着此事。
穆霖想了一下,伸手一挥,腻烦地对梅伍道:“你退下,让我好好地静一静。”
“但是甚么?”穆霖目光深幽若寒地看了梅伍一眼,不等她回话,便道,“要想害人,特别是关键像皇上如许聪明睿智、贤明神武的人,就不能偷偷摸摸,必须得光亮正大的害。不然,害人不成,反而害己。晓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