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哲在她们额头上重重地点，连齐齐格都不饶，怒道：“这两年多尔衮返来，你反而更加不如畴前谨慎，净跟着玉儿瞎混闹，是多尔衮把你宠坏了，还是我把你宠坏了？”
大玉儿茫然地点头：“我现在脑袋里一团乱，不过我倒是记得你说了很多话，一向在念叨东莪。”
皇太极神情慎重：“哲哲，我不会虐待玉儿，我会好好待她，你也放心。可我……不想为了海兰珠，而对谁心存惭愧，海兰珠是无辜的。”
皇太极紧紧握着拳头：“哲哲，你晓得昨晚朕去看她，她对朕说甚么吗？或许她明天已经想不起来，但朕想那是她的至心话。”
崇政殿里，又有大臣领了牌子来觐见，皇太极不能再歇着，他起家走到侧殿门前，又回过身对哲哲说：“关雎也好，宸妃也罢，方才我们说的话，不要再对玉儿说。”
“哲哲啊，我如何会伤她到这个境地，朕做了甚么？”皇太极纠结地看着老婆，“就因为海兰珠？”
皇太极浅浅一笑：“汉朝《毛诗序》言，‘《关雎》乃后妃之德，风之始，以是风天下而正佳耦。’《诗经》是汉人儒家典范，岂是轻浮放荡之流？不过是千百年后，先人《诗经》只读关雎，《关雎》只识窈窕淑女，却不沉思关雎一诗中的情义，竭诚而不张扬，情深而不逾礼，有礼有节，有规有矩，这不恰是后妃之德，当为天下榜样。”
哲哲点头：“皇上不要多虑，你我情意相通，我另有不睬解皇上的吗，这么多年，皇上若曲解我，才是虐待我。”
“是啊。”哲哲含笑，“她们姐妹俩都是无辜的，难堪皇上了。”
见庄妃娘娘诚恳承诺，但一脸委曲，阿黛欲言又止，悄悄一叹，站到一旁去。
“姑姑会杀了我。”大玉儿把脸埋在膝盖里，晓得此次真是肇事了，莫说多尔衮，就是被别的人撞见酒后失态，也是要触怒姑姑底线的。
大玉儿瞪大眼睛，拽着齐齐格：“你这个家伙，你如何睁眼说瞎话。”她立即向哲哲辩论，“姑姑，不是我，是齐齐格啊，是她硬拉着我喝酒，真的不是我。”
他回身要走，哲哲在她背后说：“玉儿能想明白，不是因为她聪明，是因为她在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