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命宫女打热水,她仿佛还惊魂不决,问道:“主子,您还睡吗?”
大玉儿笑道:“你不是有一阵子,跟着姐姐绣龙袍吗?你诚恳说,就算现在,你也不是每天来,就爱偷懒。”
大玉儿信手拿了一块,慢吞吞地吃着,看着雪花在宫檐下的灯火中飞舞,苏麻喇轻声问她:“格格,您不怕?”
她们结伴拜别,关雎宫的灯火很快就亮起来,这都已颠末半夜了,再等一等,天就该亮了。
清宁宫里,孩子们在炕头睡的正香,大玉儿将本身的女儿一个个看过来,她的心终究结壮了。
苏麻喇松了口气,问道:“格格,您晓得阿谁佟图赖吗,可靠吗?”
夜色渐深,安好的宫闱中,看不出半点肃杀之气,但一场诡计正在被化解。
大玉儿问:“杀人了吗?”
“格格的意义是?”苏麻喇,“皇上预感到了这统统?”
“娘娘……”礼亲王心中惴惴不安,忽地把心一横,跪下道,“娘娘,臣该死,臣、臣还没找到岳托。”
“当然怕,只是感觉太奇特。”大玉儿说,“你不感觉索尼太淡定了吗?而他前几天就莫名其妙地对我说,他是留下来庇护我们的。”
海兰珠点头:“不怕,有你在,姐姐甚么都不怕。”
房门翻开,北风猛地灌出去,只见佟图赖已经身穿铠甲,不再是之前见的模样,他身上跨着刀,向庄妃施礼:“请娘娘放心,内宫统统都在臣的掌控下。”
代善不是从皇宫正门来的,而是被佟图赖从膳房侧门带出去,上了年纪的人,经不起惊吓,礼亲王的眼睛下一片青黑。
书房里,地龙还是暖暖地烧着,起居无忧,叶布舒和硕塞已经睡着了,大玉儿给了他们极好的照顾。
哲哲朝窗外看了眼,方才玉儿带着浑身风雪走出去,她一恍忽,仿佛回到十一年前。昔日那小小的丫头在内里滚一身的雪,躲在门口探头探脑,怕被本身惩罚。
现在,外头有动静传来,大玉儿和苏麻喇的心都紧了。
“是。”大玉儿领命,搀扶着海兰珠说,“这里都快挤不下了,姐姐,我们归去睡,我陪你睡。”
大玉儿回身对姑姑说:“宫里的戒严尚未消弭,明天白日,我要见代善,姑姑,您要不要一起去见他?”
大玉儿吃着点心说:“我也不懂。”
大玉儿不平气:“我睡相哪有这么差……”
“见代善?”哲哲皱眉,略考虑后问,“这件事和岳托有关?”
海兰珠柔嫩纤长的眼眉,带着暖暖的笑意:“你夜里可别踢我的肚子啊。”
“格格?”
“应当是。”大玉儿道,“索尼看到佟图赖时,那么惊奇,而佟图赖却说,他担忧索尼的人和他脱手,他们之间明显没有默契。”
她走上前,摸摸海兰珠的肚子:“姐姐吓着了吗?”
那些工夫再也回不去了,哲哲不成惜,她的玉儿已经长大,能够来庇护她。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北风吼怒,俄然听得打门声,是索尼的声音:“庄妃娘娘,已经没事了。”
大玉儿道:“有没有干系,我筹算让礼亲王去查,就要过年了,没得叫百姓民气惶惑,宫里承平无事才好。以后皇上返来,自有决计,生杀大事就不该是我们决定的了。”
苏麻喇问:“但我们不会有事,对不对?”
苏麻喇一头雾水:“格格,奴婢听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