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皇族里举足轻重的人物,哲哲和玉儿天然要亲身来问候,时下盛暑炎炎,歇息的殿阁里摆满了贮冰,仿佛春末般舒畅。
“我……”
玉儿毫无顾忌地向齐齐格透露她心中的苦和痛恨,却只字不提多尔衮送她来回科尔沁这件事。
代善坐在躺椅上,向哲哲和玉儿抱拳道:“老臣多谢太后眷顾,真真是一把老骨头,站不得跪不得。不能向太后娘娘伸谢,还望娘娘恕罪。”
明显多尔衮已经把他对玉儿的情义摆到了台面上,可她仿佛没有任何惭愧,更不提甚么“对不起”。
哲哲和玉儿对视一眼,阿黛便搀扶哲哲到旁去坐,代善愣了愣,之间大玉儿对他微微一笑:“礼亲王府迟迟不立世子,我和母后皇太后一向很惦记这件事,可贵本日有机遇晤皇兄,想听听皇兄是如何想的,如有甚么难处,我和母后皇太后天然要为您全面。”
齐齐格伸手抓着丈夫的衣衿,手背上青筋崛起,但垂垂的,身上的戾气散了,含泪道:“多尔衮,我要做皇后,别让我等太久。”
皇宫里,大玉儿对豪格暴毙一事,除了命多尔衮关照她的堂妹外,其他的事一概不闻不问。这对多尔衮而言,不消被夹在中间,只要用心对付朝堂上的人,是很轻松的一件事,玉儿对他的信赖和依靠,让贰心对劲足。
玉儿叹了口气:“你传话给多尔衮,让他善待豪格的子嗣,别的人我不管,别难堪我的堂妹。”
“你的身材好了?”多尔衮进门便说,“好了也该悠着点,等我做甚么?”
齐齐格浑身一颤,严峻地瞪着他:“莫非不该该对我说甚么?你们出去了那么多天,莫非甚么都没产生过?多尔衮,多铎多次三番向我调拨,你真的当我完整不在乎吗?这么多年了,究竟是当年一件红大氅惹的是非,还是你们真的……”
“苏麻喇,你是老天派来,弥补我所出缺损的是吗?”玉儿眼含泪光,“我和本身的丈夫、姐妹、亲人,乃至是孩子之间,无不交缠着好处和冲突,唯独你,完完整全地属于我。”
“到了科尔沁,阿哲就没了,我当时没做逗留,乃至没插手孩子的身后事,直接去了喀尔喀。再回北京时,雄师队几百小我前呼后拥,她坐在马车上,要避人耳目不让人瞥见,你说,我们能产生甚么?”
“苏麻喇,都十几年了,提起来,我还是如昨日之事那般疼,会疼得满心痛恨,想杀天灭地。”玉儿笑得苦楚,“我高傲了一辈子,甚么狠心的事没做过?唯独伤我最深的两小我,我连一点反击之力都没有,人呐,都有软肋……”
苏麻喇不觉得然:“可那两小我都死了,恕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今后您内心痛恨了,就把他们拎出来骂两句,他们还能如何着?奴婢早就对您说过,我们要先接管本身的情感,是不是?”
代善神情凝重地望着这个女人,布木布泰不再像在盛京时那般明丽斑斓,她的脸上竟然也有了光阴的陈迹,想来这么多年,一次次经历生离死别与皇朝更替,她的心是不是早就熬炼成了铁石。
她话音才落,门口有小宫女喊姑姑,苏麻喇为玉儿放下帐子,去听了传话后,一脸严厉地返来道:“主子,豪格在牢里没了。”
“你敢……”
“我就想做这些事,除了这些事,我还能做甚么?”齐齐格捧着丈夫的衣裳,眸光涣散地说,“归正你该交代的事,该说的话,我是希冀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