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久,吴良辅带着人仓促赶来,正发楞的元曦被带去了乾清宫,本觉得是能见到父亲,可她只瞥见了天子。
说着话,刚好过了翊坤宫,见宁朱紫扶着小宫女的手从门里走出来,像是来漫步的。
阿图向母亲道:“难怪都说大姑子难缠,赶上半个婆婆,您看您还没如何样呢,姐姐就急红眼了。额娘您别急,还不准别人编排皇后的不是吗,甚么事都要弄清楚了再说。”
元曦也不傻,起码还懂端方,真是不敢再哭了。
“多谢公公筹办这么多东西,待我回宫后,再向你称谢。”元曦淡淡的,端着几分后宫该有的高贵。
雅图道:“额娘如果要问责这件事,光凭传闻不成靠,她能有十八张嘴来辩驳您,说您无中生有诬赖她。真要究查,必须抓个现行,叫福临也亲眼看着。”
天然元曦没有那么深的家世之见,相反她这个出身崇高的令媛蜜斯才老是被人架空。
所幸暗器无毒,但流了好些血,到了这个年纪,即便救回一条性命,也再不能规复到之前的精力。
雅图啧啧:“就是振聋发聩的动静,你家皇后娘娘若不爱听,她就能听不见。要不就别管,要不就得让她服服帖帖。”
玉儿笑道:“也不怪孟古青怕她,不过这事儿,我附和阿图的话,真有其事,也暗里里敲打便好,她若还不肯听,总有处理的体例。”
慈宁宫里,提及这些闲话,雅图道:“别是因为我们在,如果如此,我们岂不是悠长地在这里才好,皇后就不会和福临吵架了。”
扫昭雪清权势,是朝廷大事,天子极其正视,派岳乐和博穆博果尔到城门下驱逐,一起用肩舆把佟图赖送到乾清宫。
元曦再施礼谢恩,规端方矩地退下,福临又喊下她道:“不能白手归去,吴良辅。”
福临满脸的不耐烦,但还是伸手在元曦身上抹了一把眼泪,又嫌弃地取出随身的帕子塞在她手里,怒斥道:“擦洁净了再归去,你是要让佟图赖感觉,朕在宫里多委曲你吗?”
可看一眼泪中的小美人,那股子委曲难过,真真千回百转,叫人挪不开目光。
孩子们大了,畴前的事多多极少晓得些,玉儿也不奇特。姑姑和她是一样的,不但不把皇太极的女人们放在眼里,连同他们的孩子,也是不在乎的。
但是从慈宁宫旁的小院回景仁宫,几近要穿过整片后宫,元曦不敢从乾清门前过,也不敢从坤宁门前过,老是要穿过西六宫,绕到后花圃,经前面的路才回到她的住处。
吴良辅立时从门前呈现,不等天子叮咛便道:“皇上放心,主子早就筹办好了。”
“你们再不准提了,这必然都是谁传的闲话,到时候事情本没有,却全来找你们算账,问你们的不是。”元曦严峻地说,“如何好随便拿皇嗣开打趣。”
两处没有走近了说话,元曦见宁朱紫并没有要理睬她的意义,还是带着石榴他们走开了。
但究竟上,皇后待其别人,公然客气了一些,每日到坤宁宫存候问候,皇后或多或少会对那几位说几句话,元曦宁朱紫她们,就不会被放在眼里。
这会儿走过坤宁宫,石榴在身后轻声提示她:“蜜斯,我们快些走吧,皇上去看望巴尔娅福晋了,不定皇后要如何发脾气呢。”
来旺小声道:“主子传闻,朱紫们都向皇后娘娘包管,毫不给皇上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