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没在跟前,要紧吗?”元曦是怕了皇后,她总能想出各种百般的来由来折腾人,天晓得这会儿她们若不在,会不会又成了对皇后不敬的错误。
“我们没做错甚么,皇后娘娘,您不能奖惩我们。”宁朱紫俄然站起来,豁出去冲着皇后说,“臣妾要去请皇上做主,请皇太后做主。”
元曦和巴尔娅都呆呆地看着她,仿佛还没明白过来,小宫女说:“幸亏我们走得及时呀,天晓得皇后娘娘要去做甚么。”
但福临走上前,疏忽统统人,从瑟瑟颤栗的小寺人手里抱起昏迷的女人,他苦练张弓舞剑的力量,让他能有力量抱起一个女人,他尽力地托住了宁朱紫的身材,回身朝门外走去。
巴尔娅命人取风衣来的时候,元曦低着脑袋,紧紧握动手里的剪刀,待巴尔娅捧着元曦的风衣来,边听她说:“姐姐,能不能陪我去慈宁宫,我、我想为太后修剪慈宁宫的花草。”
巴尔娅一怔,忙道:“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义。而我,本该是进宫做这些活儿的,命好,被太后选中……”
可景仁宫离得远,元曦总不能一向留在这里,可她内心也慌,皇后的确像妖怪。
“她不就是我的主子?这宫里除了皇太后和皇上,大家都是我的主子。”孟古青悄悄推开塔纳,“你别来招惹我,要不你去替她?”
巴尔娅抱着膝头说:“宫里的日子,很冗长吧。”
只要吴良辅晓得,天子除了对皇后和巴尔娅福晋在乎以外,新入宫的朱紫他几近没有真正上心的,乃至连人和名儿都对不上,更不要说晓得她们的住处。
“福晋,福晋。”俄然,巴尔娅院里的小宫女跑返来,严峻地说,“福晋、佟朱紫,你们猜如何着,皇后娘娘去储秀宫了。”
“不、不是……”陈朱紫吓得都结巴了。
“架起来。”孟古青跟到门前,冷然道,“她的嘴巴这么会说,我听着恶心,那就掌嘴,打到她服帖为止。”
慈宁宫旁的小院里,元曦正蹲在地上,和巴尔娅福晋一道修剪草木,好让花枝在开春时吐出更多的绿芽,开出更多的花。
巴尔娅便对元曦说:“你这会儿先别归去,万一半路上遇见她,又拿你撒气。”
现在储秀宫里,几位先头在这里做客的朱紫,毕恭毕敬地站了一排,孟古青在西配殿里转了一圈,回过身看着陈朱紫,俄然走上前,伸手摸她的肚子。
“仿佛也归去了。”她的小宫女摸着心口说,“幸亏我们刚才被撵走了,奴婢方才内心还感觉委曲呢,幸亏幸亏。”
是啊,巴尔娅福晋固然没有正式的后宫位份,可她是慈宁宫的人,有皇太后眷顾,而元曦甚么都没有,乃至于同时进宫的秀女们都已经成为天子的枕边人,只要她被忘记了,就算除夕那天,皇太后特地把她叫去一道用膳,也没能在天子眼里留下点甚么。
孟古青晃闲逛悠站起来,大口喘气着,胸前起起伏伏,无所害怕地瞪着福临。
宁朱紫的胳膊上,还扎着塔纳的发簪,她垂垂醒来,睁眼瞥见天子,惨痛地喊了一声“皇上……”便衰弱痛苦地再也说不出话。
巴尔娅笑了:“那今后,你来我这里剪,慈宁宫里的花草还要多,太后如果承诺,也能叫你来打理。”
“你们呢,也怕我?”孟古青回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