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曦干脆将三公主抱在怀里,说:“太后最讨厌的事之一,便是公主远嫁,我们将来就厚着脸皮,求太后把闺女们留下。”
高娃气得不可:“这宫里也不是头一回短命孩子了,就她……”
“皇上还真固执,这么点儿大的孩子,穿上衣服不大分得出男女,他何不去阿哥所抱小公主,非要挑陈嫔的儿子抱?他是久不靠近其他后宫,不知本性吗?”巴尔娅不吐不快,絮干脆叨着,“好了,这下叫陈嫔闹到太后跟前来,小事也成了大事。”
幸亏巴尔娅这个额娘是有严肃的,往门前一站,小丫头就不敢闹了,黏糊糊上来撒会儿娇,以后元曦喂她,大口大口吃得很香。
福临见她这般,心中结壮了几分,晓得葭音放不下弟弟,便不再惊骇她要一心跟着儿子去。
隔天凌晨,乾清宫朝会时,葭音被世人拥簇着,到奉先殿为儿子上香祈福,她刚在蒲团上跪下,身后就有人来了。
不久后,御膳房的人来收碗筷,发明一桌炊事,皇太后几近没吃甚么,照原样撤了归去。
福临倒也不至于,死盯着这件事,没等皇后把孩子抱来,他就先回乾清宫去忙。
现在承乾宫里,葭音传闻费扬古要进宫了,衰弱的人撑起来,换了件衣裳,要添香为她把头发梳好。
巴尔娅苦笑:“为了陈嫔这事儿,皇上还不定要如何发脾气。你刚才闻声没有,陈嫔提到皇后,皇上仿佛是找了皇厥后做这件事,皇上还真会挑人,他的号令,皇后怎敢不从。”
福临怒过以后,不免又悔怨,只能哀告阿图去找大姐,安抚她的肝火,以免再惹怒母亲。
“你们都退下吧。”玉儿冷声道。
如此一两天也罢,可天子竟然在费扬古离宫后,带着葭音离宫去南海永安寺,说是要住上几天。
这几日都是皇太后在主持朝务,他在永安寺也略有耳闻,这下返来了,非论如何要做出些模样,他也惊骇,真的惹怒母亲。
皇后点头说:“我没法儿脱身的,他必然会怪我没和陈嫔讲好,如此我既开罪天子,又伤了无辜的人,眼下起码能少一小我被卷出去。”
玉儿晓得,儿子在躲着她。
巴尔娅说:“四岁的孩子了,还喂呢?”
待孩子吃饱了饭,带着小寺人在园子里挖雪坑堆雪人,巴尔娅出来看了几眼,叮咛女儿不要弄湿了衣衫鞋袜,才回身坐下用饭说:“做孩子真好,天塌下来也反面他们相干。”
但是葭音看不清站在阴暗里的皇太后,好一阵待眼睛适应了光芒,才垂垂看清严肃如天的皇太后。
坤宁宫里,皇后吓得神采惨白。
而福临则临时退回乾清宫,措置堆积如山的政务,但他的心全在葭音的身上,实在没法沉着,便把岳乐几人叫来,让他们帮着对付。
元曦兀自往嘴里塞吃的,实在她也没胃口,不过是想能有些力量全面太后身边的事。
开年诸事繁忙,年底封印那十多天迟延的事,也都急着等天子点头,大臣们伸长脖子求见天子,可天子不见,值房里不免怨声四起。
元曦笑:“从小替玄烨解我相思苦,畴昔是在阿哥所见不着,现在是隔着紫禁城见不着,没有这孩子,我如何熬。我是要把她宠上天的,女娃娃多宠没事儿。”
可福临怕的,实在晚了一些,哪怕早上几天,也不至于如此,眼下连雅图都被气走了,他却仿佛回身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