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怔立了一会,杜庭兰趋步近前把暖炉塞入滕玉意的手中,可巧程伯赶来送礼:“娘子,各府送礼过来了。娘子香象书院的同窗寄来了很多生辰礼,不现在就过目?”
幽魂却仍在盘桓。
程伯只应了。
“ ‘严四’是严司直岷山的一名亲戚。去岁位严四来长安找活计,在严司直中住了一段光阴,有一回因喝醉了酒,在一处僻静的巷口冲撞了一名朱紫的马车——那位朱紫就是你。”
滕玉意冷静接过外裳,在那场安定淮西兵变的战役中,阿爷不慎中了尸毒,命虽幸运保住了,但整条左腿都没了。她病重的时候,父亲身材未愈,却仍支撑着病体,寸步不离保护她。
杜夫人让人把暖炉递畴昔,杜绍棠却笑说:“儿子哪还用着个。”
以京兆府例,彭震两年前就保举过一名叫舒文亮的幕僚进京兆府做小吏,此人平素极不起眼,却在一个恰那机会制造了一场相逢,将貌美的侄女舒丽娘送给了郑仆射。
滕玉意愣眼望着窗外,不知不觉间,已是寒冬腊月了,再过不久,就是她的十六岁生辰。
淳安郡王干脆据此定下一个发难打算。盘棋可谓险中求胜,但一旦成了,便可掀天揭。
他嘲笑了笑,从腰间取下一管玉笛,放唇边便吹奏,就在当口,黑暗中有甚么东西悄悄靠近。
杜庭兰等人听廊外的笛声,都有些入迷。
“统统礼品都入库了?”杜夫人问程伯,病愈后滕玉意有些痴钝,几月一向是她帮着打理外务,两日阿玉又一向埋头找甚么东西,几近连礼单都顾不上看。
“你且想想。”他转头淡然看了眼蔺承佑,“能操纵一名应劫者在发难那晚牵绊住成王府和青云观,成事更添几分胜算,当时我们差未几已经肯定滕娘子身上带劫,接下来我确认滕娘子在你心目中的分量。成果一试就试出来了,你比我想的还在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