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两人并未拜别,而是走一边的丹墀盘腿坐了下来。冬夜里,此有清迥沉着之感,两人伸手去接面前轻絮般的雪花,耳朵却留意着身后的静。
“你的眼睛——”
蔺承佑心中一涩,爱恨,一刻十足成了空。推开殿门,滚滚风雪声劈面扑来,刹时盖过了大殿中那苦痛癫狂的笑声。
寒气刺激着她腔子里那颗早已木僵的心, 冰水唤起她残存的认识。
“一查,就是近十年。别说那件事畴昔了好几年,便是新近产生,又何能证明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并忘我交?但我坚信母亲不会再骗我。十六岁那一年,我羽翼渐丰,皓月散人顶替静尘师太接掌玉贞女冠观后,手中有了大笔银钱,而我则操纵成王府每年拨别院的例银,在皓月和文清共同下,暗中豢养的人马。就是一年,我查了当初玉尸反叛时的一名幸存者,此人叫春翘,被关押在大理寺的牢中,她不记山上都有哪些人,但认出了曾南钦的画像,她说她亲耳听此人对玉尸说是童男人,在玉尸面前,无人敢扯谎,春翘还说,当时蔺效和瞿沁瑶在山上,件事他们能够作证。”
阿爷奉告她,早在节制南衙前,郡王就已经设下一个连环局管束住宫里的贤人和成王。
淳安郡王悄悄拂了拂袍袖,感喟道:“你现在能做的,唯有等,等某一日滕娘子发想起你,并主来找你,但传闻绝情蛊蛊性霸道,此前甚少有人能破蛊,唯有极深的情义和刻骨的思念才气克化那蛊虫。在不争散民气中,世上多的是求而不,鲜少两情相悦,除非滕娘子早已爱上你,并且对你的情义铭肌镂骨,不然——”
殿外朔风渐起,风夹裹着雪粒,簌簌敲打着窗格。
滕玉意冷静接过外裳,在那场安定淮西兵变的战役中,阿爷不慎中了尸毒,命虽幸运保住了,但整条左腿都没了。她病重的时候,父亲身材未愈,却仍支撑着病体,寸步不离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