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哽了下,自经历过生离死别,她早已晓得体恤阿娘的苦心,但每回提到此事时仍不免伤感,过半晌,勉强稳了稳心神:“我和阿爷不但背负一个的谩骂,不破咒,必定一次次死于非命。阿娘第一世没能胜利帮我和阿爷渡厄,第二世才把求到了身边。上一世的事我虽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但一定就是相,今我灾厄已渡,总不怕泄漏天机了,能不能奉告我上一辈子殛毙我的,另有帮我借命的都是谁?”
滕玉意没美意义回视蔺承佑,只应了一声,走到案几前坐下,敲敲剑柄:“出来。”
“出来, 我好好接待。”
阿芝扑到父亲怀里:“同哥哥嫂嫂一同捉妖呀。”
滕玉意刚闭眼,怀里忽多了个布偶,蔺承佑背面环住她,吻了吻她的腮帮子:“那两个婢子说,睡觉时离不开这个。”
“那我带出去。”
“可我是新妇不能出青庐。”
莫不是咬重了。滕玉意忙放下布偶,探头向他的肩膀。
不一儿,嬷嬷们鱼贯而入。一拨卖力奉热汤和巾帕,另一拨则端着一盘盘鲜果和一壶壶美酒。
这回滕玉意没再躲,只红着脸任蔺承佑研讨她脚踝上的那根红绳。
“这是酒?闻着比石冻春还香。”小涯意犹未尽地眯了眯眼。
“换骨醪。”滕玉意说,遐想当初,这两瓶换骨醪还是她为了感激蔺承佑的拯救之恩送给他的,模样蔺承佑一向没喝,今晚为了接待小涯倒是痛快拿出来了。
蔺承佑却道:“这一天我也没好好吃东西,这儿早饿了,干脆好好吃喝一顿再睡觉。”
小涯慢悠悠抱起了胳膊:“老夫早就晓得世子爱洁净。常日每天沐浴, 连澡豆都是公用的,本日大礼出了那么多汗,怎不盥沐?方才太情急没顾得上,这回该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