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玉意傻眼了,蔺承佑翩然踏上树梢,撩袍坐到老婆身边。
滕玉意不得已将玉虫翅召回香囊,一个劲地点头感喟:“馋货,馋货,叫你们不长记性。他晓得你们最馋俊奴的零嘴,用心拿这个诱你们被骗。”
不一会儿,饆饠呈上来了,滋味可谓一绝,滕玉意一口气吃两份,吃完很满足,对蔺承佑说 :“别说长安,便是全天下也找不出比这更好吃的饆饠。”
隐影玉虫翅再次拦上来,蔺承佑不躲不避,扬手挥出一肉脯,两只灵虫闻见肉香,公然愣了一下。
蔺承佑望望两边,踏上树干,如同轻猿一样向上直窜。
蔺承佑细谛听她说了半晌,笑道:“难为你还记得,想吃这个还不轻易,我让诃墨给你做个十份八份便是了。”
蔺承佑随便往外,俄然想到甚么,转头滕玉意。
自那些伶人和妓-女被斥逐,此地已经空置好久,门口只要两个不夫君守,比起邻旁店铺的热烈,楼前有种怪诞的荒废感。
又拉着滕玉意到另一间货肆买鱼饵,七七八八买一堆,这才兴兴去买酒。
蔺承佑却早已趁这当口绕过树干,隐影玉虫翅待再追,也已经迟。
滕玉意瞪他一眼:“谁说我做妓馆老板了?盘下就不能做别的么,依我,这处所做香料铺就很好。”
出屋后,蔺承佑牵着滕玉意的手沿着游廊往外走。
不知过久,两人才从树高低来,蔺承佑转头看滕玉意发鬓上落满花瓣,便固住她的肩膀,耐着性子帮她清算,这边摘完,滕玉意又踮脚帮蔺承佑摘花瓣,闹了好一会才摘净。
说到这,滕玉意肚子里的馋虫早已被勾起来了,屈起十个手指头渐渐细数:“有花蕈、石决明、透花糍,另有黏甜的酪浆……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吃到那般讲求的饆饠,过后我让程伯去买,你那位叫诃墨的朋友连门都不肯开。”
“是是,都怪我——”蔺承佑拉长调子,“那还不快走?”
滕玉意便也慎重行礼。
滕玉意环顾四周,当初为了遁藏尸邪不得已住进妓馆,不知不觉都畴昔一年多。
蔺承佑放下酒槲:“这么喜好吃,让诃墨多做几份带归去不就行。”
几位老嬷嬷并不敢朝混乱的床上瞧,只从紫檀衣柜里又取出一件新袍子,静悄悄放到案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