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扭动半晌,把滕玉意当作了进犯工具,头上触角暴涨,恶狠狠从剑刃上弹起。
滕玉意正担忧端福:“白芷和红奴在耳房,传闻已醒了,受伤的那位男仆安设在前院,管事尚未回话。”
“无妨,我刚弄来了一样好东西。”
杜庭兰拭了拭泪,勉强稳住心神:“我一心要取回那些手札,怕阿娘发明我分开过静福庵,紧赶慢赶到了竹林,谁知竹林外来了多量主子,在林前设了幔帐不准通行, 我探听才知成王世子要抄近路去月灯阁蹴鞠。”
滕玉意耐烦等姨父松口,姨父脾气狷介,抹不开面子也普通,但干系到后代大事,姨父总不会胡乱使性子。
府里偶然设席,小客人们感觉端福古怪,忍不住玩弄他,端福模样骇人,脾气却甚好,哪怕被玩弄得狠了,也只是冷静让步。
绝圣揉了揉眼睛:“仿佛是有些不对劲。”
滕玉意面上波澜不惊,内心却悄悄打起了鼓。
绝圣和弃智眼睛一亮。
滕玉意道:“端福,道长的话你都闻声了。”
杜夫人思忖着道:“玉儿和绍棠说得对,老爷,要不等两位小道长上门,我们主动把兰儿为何去竹林的事奉告成王世子。”
说话间蹲踞在姐姐床前,全没个主张。
滕玉意暗松口气,表姐脾气远比姨父宽和,倒是家中最果断的一个。
他怯怯对爷娘道:“要不是成王世子赠送六元丹,阿姐早就死亡了。假定成王世子想查案子,我们一家人却用心欺瞒,事情只会更费事。”
绝圣和弃智大惊失容,挤上来一看,翠绿的虫子转眼成了两小团焦灰。
杜家人深知这老仆在滕玉意心中的分量,除了杜夫人留下来顾问杜庭兰,杜氏父子都自发陪着滕玉意看望端福。
当晚她便恶梦连连,翌日到处找那剑,程伯和端福没体例,只得就逮去捞,奇特那剑并未沉入河底,一捞就捞上来了。
说话间杜裕知和杜绍棠来了,杜夫人不等父子俩看视杜庭兰,一五一十将方才的事说了。
滕玉意话锋一转:“只不过嘛——”
杜裕知一顿:“是我气胡涂了!那就往前查,他如许的小人,来长安三月不足,总有行动不端之处,一旦找到了错处,我当即找御史台的老友弹劾他,只要能告倒他,也算为朝廷发奸擿伏了。扬州那边我也会去信,务必将此人在扬州的各种行举都探听清楚。”
定睛一看,不由面色大变,本来莹透碧亮的剑刃如同抹上了一层脏土,一下子变得灰蒙蒙的。
“第一次传闻爱喝甜浆的法器。”滕玉意猎奇道,“另有呢?”
绝圣老成地唔了一声:“这是余毒未清,用些清毒的方剂便能够了。”
说罢,绝圣环顾四周:“别的几位伤者呢?”
杜庭兰冲滕玉意招手:“阿玉,帮我穿外裳。”
这下好了,翡翠剑的灵力完整被封住了。
杜庭兰惭愧得无以复加,若不是滕玉意拦了一把,差点就从榻上摔落下来。
屋里人齐声道:“那人是谁?”
弃智正色道:“就拿师兄的锁魂豸来讲,此物本是一条虫豸,因为悟性太低,修炼千年也没法坐化,厥后碰到高人,机遇偶合之下将它点化成了器灵。当年它修炼时便以蜜蜂为食,现在仍不改喜食甜浆的弊端,每隔七日就需将其泡入装了蔗浆的瓮罐里,不然便会灵力大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