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圣和弃智大抵是熬了一整晚,神情有些疲劳,强忍着不敢打呵欠:“现在只是大抵猜到了它的来源,究竟秘闻如何,师兄还在查。”
他考虑着道:“你初来长安,多结识些小火伴不算好事,两位小道长天真忠诚,今后可常与他们来往,不过阿爷有句话想提示你,一俟撤除了尸邪,莫再跟蔺承佑有甚么牵涉了。”
早前得知玉儿落水,贰心中恐忧至极,当即放下统统往长安赶,一起披星戴月,只用了旬日就回到长安,没想到玉儿身材无恙,倒是段宁远那小子起了异心。
“剑是好剑,只是来源不详。”
弃智正色道:“这东西与平常邪祟分歧,勾引百余人的心智不在话下,它如果想来,再多保护都防不住,昨晚师兄在府表里设下大阵,也仅是压抑它凶力罢了。到时候贵府这些保护别说御防,自相残杀都有能够。”
蔺承佑面无神采,手上的行动却停了一下。
绝圣和弃智喝道:“出了何事?”
滕玉意闻声母亲的哭声,心都揪成了一团,攥紧母亲的双手,哭泣着道:“阿娘,你过得好不好……我该不会是做梦……阿娘,女儿听话,阿娘别再走了好不好。”
蔺承佑已将弓弦拉满,笑着打量尸邪:“你就是尸邪?久仰大名。地下待得不舒畅了,想跑出来透透气?可惜你撞上了我,让你蹦哒了两天,今晚就给我从哪来回哪去。”
滕玉意:天然,除尸邪便是他起的头。
滕绍试着拔了拔女儿的小剑。剑倒是拔出来了,但或许是错觉,方才环抱剑身的那种温润光芒,瞬息间就暗淡了几分,把其交还给女儿,被女儿一抚,小剑重现其光。若非亲眼所见,就算有人将此事奉告他,他也只当是齐东野语,究竟为何找上了女儿,一把不请自来的上古神器,也不知是吉是凶。
滕玉意本筹算去找表姐和阿爷,一时又拿捏不准了,万一尸邪把蔺承佑的阿娘阿爷阿姑阿舅都扮上一回,不知这厮还能不能扛得住。
滕玉意这才放了心,又写道:此人绝非善类,懂异术,并且一脱手既能害死武林妙手,阿爷今后若碰到此人,本身千万要把稳。
滕玉意骇然打量那女子,毫不会看错,那张脸在月光下清楚可见,熟谙的眉眼、熟谙的嘴角、熟谙的鬓发,就连耳朵下的那颗朱砂痣也一模一样。
女子像是很悲伤,哈腰将滕绍的头搂入怀中,愈发恸哭不止。
滕玉意模糊有些绝望,程伯没见过这号人物,绝圣和弃智也未传闻过这异术,看来此人要么不常使这工夫,要么不是长安人,不然凭程伯之能,早该探听出一些线索了。
就算是一场梦她也认了,没有人比她更晓得她有多思念阿娘。
滕夫人的眼泪还挂在腮边,竟然不躲不避,指甲如樱桃般殷红欲滴,顷刻暴涨数寸,面上闪现诡异的浅笑,探手就抓向滕玉意的心口。
“祖师爷保佑!没想到老道有生之年竟能抓住尸邪!”
杜庭兰拉着滕玉意欲上前施礼,忽觉拽不动,惊奇转头,才发明滕玉意面色煞白。
他沉着脸道:“阿爷不是指责你,这事换作是阿爷,毫不会让段宁远好过。阿爷是怕你走了歧途,把好好的心性养歪了。”
滕玉意擦了把盗汗,转而打量尸邪,哪是母亲的模样,这女子看上去顶多十五六岁,峨髻双鬟,色彩明丽,面庞小而圆,嘴唇红润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