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滕玉意托人去成王府递帖子,名面上想拜见阿芝郡主,实则想把玄音铃的事奉告蔺承佑,不料蔺承佑和阿芝郡主都不在府里。
蔺承佑本来很开阔,她这话一说出来,倒像他真要对她做甚么似的。
“好了。你沿着来路走吧,会有人领你出去的。”
她耐烦哄他:他的不好再取,旁人的我都能够想体例。
如果再把江南西道划给滕绍辖管,就连江夏交界处也交出去了,此地扼守着汉水运路,可谓重中之重。
那她为何迟迟不还?
到了一处小巧的山坳前,宫女含笑道:“滕娘子,到了。”
眼看天气还早,滕玉意换了衣裳筹办去西市转转,但是没等她出门,小涯就爬出来奉告她近几日最好莫要出门,他现在灵力寒微,万一她出门又碰到邪祟,别希冀他能护住她。
滕玉意没急着把那瓶苇饵还给蔺承佑,而是先揭开腕上的帕子,果见药水都渗进肌理里了,她不瞧那边的水潭,只说:“好,我归去就洗。”
滕玉意很快就规复了常色,却仍不敢往前走,只将乌黑的腕子举起来:“不瞒世子说,自打那晚从彩凤楼返来这铃铛就取不下来了,试了好多体例,这铃铛竟越缠越紧。”
早晨的家宴就设在皇后常日起居的大明宫,皇后刘冰玉卖力菜谱,尚食局卖力烹调,比及盘馔上桌,公然样样别致风趣,几道点心均做得柔滑如膏,羹汤也是质白如玉。小辈们欢然雷动,吃得大汗淋漓。
“阿兄,你如何了?”
不过她为了此次筵会,提早就让程伯弄了份女眷名单,当即借着行礼的机遇,暗中把这些人的名字和模样对上,忽听有人含笑道:“滕娘子,杜娘子,过来坐。”
那边蔺承佑远远觑了眼滕家的犊车,昨日他临时有事没顾上找滕玉意讨要玄音铃,本日她人都来了,总该不会拖着不还了,为这事他都猎奇两日了,非恰劈面问问她才罢休。
那边蔺承佑想起方才的事,越揣摩越感觉不对劲,虽与身边人玩乐谑笑,眼睛却时不时瞄一瞄劈面的滕玉意和杜绍棠。
“我为何要说你?我比你更想经验卢兆安。”滕玉意笑道,“但你想过没有,一旦叫他发觉是你做的,他极有能够把阿姐的事抖暴露来,此事于他而言,不过是一桩无伤风雅的风骚佳话,阿姐的名声却尽毁了。”
啧,他竟感觉如许的滕玉意有点敬爱。
昨晚她听阿爷和阿娘闲谈才晓得,云隐书院明面上是女子书院,实则埋没给宗室后辈选妃之意,如果阿麒哥哥和阿大哥哥从书院里仕女中相到了合意的老婆,就更不会带她和阿芝玩了。
那边早有宫人禀告天子了,昌宜和阿芝欣然从廊道拐角跑出来:“太子哥哥。”
杜庭兰神采一凛,忙将东西谨慎翼翼放回滕玉意的袖袋:“哪来那么多妖邪,再说这回寿宴人那样多,即便真有邪物,也不敢前来冲犯的。”
动机一起,滕玉意忙令碧螺去给阿爷递话,阿爷早上就跟她说会连夜赶回长安,但愿这时候去还能赶得及。
滕玉意边走边四周留意杜绍棠的身影,才走到瀑泉四周的花-荫下,便有一名宫女模样的人过来道:“叨教哪位是滕娘子?阿芝郡主有事找。”
滕玉意不明就里,依言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