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那回阿爷为了感激蔺承佑的六元丹,特地备了两份厚礼,一份送到青云观,一份送到淳安郡王府,郡王殿下虽说充公礼,但好歹亲身欢迎了阿爷,蔺承佑这边呢,是既没有收下礼品,也没让阿爷进门。
阿爷脸皮薄,接连碰了几次壁以后,也就没美意义再去青云观。
呵,这关他甚么事,大不了多摔几次,以她的野性子,归正总能想到体例。
桌上搁着好几样物件,珍奇万象,满室生辉。
宽奴说:“自从彩凤楼关张,萼姬就搬到北曲的一座旧宅里去了,部下的妓-女都赎了身,她没甚么谋生可做,这些日子倒是安逸得很,不是到那些老姐妹处串门,就是坐驴子到西市的人牙子那转悠,每回见到标致的胡女总要上前问问代价,像是想买些女孩子重操旧业。”
滕玉意转动动手里的蕙草, 忽道:“阿姐, 要不这几日你先别回府。”
蔺承佑坐下来喝了杯酒,顾宪问蔺承佑:“我正想问你呢,本日那匹马如何回事?”
滕玉意和杜庭兰绕着桌子啧啧称奇,玉是好玉,可贵形状和大小正合适做马鞍,并且白玉易得,紫玉却罕见,如许大的一块,更是少之又少。
宽奴愣了愣:“那不是同那位被树妖缠身的安国公夫人一样?”
程伯俄然一顿:“有样东西或可拿来一用,就是费事些。”
“就是它了!”滕玉意拍案定板,“去找个好工匠来,三日内给我做成送来,紫玉本身充足标致,不必再添缀花里胡哨的珊瑚玛瑙了。”
蔺承佑顺手取下一份卷宗,想了想又合上卷宗,笑道:“罢了,没准只是以讹传讹,转头我再去同州人聚居的堆栈探听探听。今晚不叨扰严大哥办公了,先走了。”
杜庭兰非常惊奇,光是那件七宝鹧鸪枕就不凡品了,阿玉为何还忧愁?忽想起昨日mm说过的话,恍悟道:“要给淳安郡王送礼吧?”
蔺承佑讽刺地笑了笑,胡季真是个率真的人,一旦心存讨厌,天然没法再作出恭敬的模样。
铃铛忽又响了几下,滕玉意胆战心惊扭头看,阿姐眉头轻蹙,仿佛也要被铃声吵醒了。
宽奴把马鞭递给蔺承佑,很利索地答道:“三月二十那日国子监不上学,胡季真卯时就出了门,他与三位朋友结伴赶到慈恩寺赏桃花,晌午就在寺里用的素膳。
姐弟三人回到内院, 春绒蹑手蹑脚迎上来讲:“夫人路上太乏累,刚在里屋睡着了。”
杜绍棠欢畅地从台阶上一跃而下:“晓得了,放心吧玉表姐。”
杜庭兰捧着书读了一会,模糊闻声外间有人说话,也不知程伯要禀告何事,迟迟不见滕玉意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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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府传闻太子等人过来用膳,早摆下了丰洁香馔。
滕玉意的这份聪明,源自她爷娘么。
他闭上眼睛,没多久又展开。
程伯说:“给淳安郡王的礼已经备好了,郡王殿下爱喝茶,送别的殿下一定肯收,老奴筹办了几罐新摘下来的灵溪上等好茶,明日就会送到杜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