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圣和弃智胖脸不由一红:“都是给我们的?这这这也太多了,我们吃不完的。滕娘子,你太操心了。”
“夫子休旬假,这两日都不消去讲堂。”杜绍棠同绝圣和弃智见了礼,一坐下来就说, “玉表姐,昨日我——”
庄穆身上五花大绑,口里还塞着布条,除了一双眼睛还是自在的,浑身高低无一处能动。
庄穆眼波起了藐小的波纹,仿佛在踟躇,又像是在思虑,旋即他仿佛想起了甚么,重新把眼睛闭上了。
翻开漆盒, 面前腾起一片热乎乎的白气,匣子里满满铛铛的,装的满是圆滚滚的点心,点内心仿佛掺了草汁, 面团透着淡淡的缃色, 可惜团子们的形状搓得有点混乱, 不是太瘪就是太鼓。
霍丘懂易容之术,等滕玉意三人出来,早已自行打扮好了。
绝圣和弃智越听越吃惊,昨日师兄同他们提及胡季真的事时,只说胡季真因为丢了一魂一魄成了痴儿,师兄持续去胡府看了几次,都没能从胡季真口里听到只言片语。没想到杜公子这一去,胡季真竟有了如许大的反应。
樊笼外有重重桎梏,幽黑铁条泛着岩石般的坚固光芒。这是大理寺公用来羁押重案犯的特制铁笼,每一块机括都经百名匠作操心打造,人被关在笼中,即便有千钧怪力也别想逃脱。
这时程伯领着厨司的下人们出去了,下人们每人捧着一个漆盒,里头装满了各式点心,加起来足有二十来盒。
“震慑?警告?”蔺承佑考虑着踱下台阶。
严司直感喟:“昨晚忙着摸查城中妊妇的事,也没空审判庄穆,本觉得晾了他一夜,他定有很多话要交代,可早上我去审他,此人比如一块硬铁,还是不开腔。”
事不宜迟,姐弟三人回了内院,程伯从库房里取出几副假胡子来帮杜绍棠易容,这方面他是把妙手,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就叫杜绍棠的脸变了模样。
杜绍棠就开口了:“昨日我在家没事,就买了些东西去胡府看望季真,走的时候带上了霍丘大哥,还带上了玉表姐给我的这个——”
不等庄穆有反应,他低笑道:“先是糊里胡涂替人背了黑锅,接着又糊里胡涂饿死在牢里,你不感觉窝囊,我都替你窝囊,我如果你,就算死也得先查出是谁谗谄本身。”
“你们师兄不是一向在调查此事吗?”滕玉意转向绝圣弃智,“胡季真出事前去了那边、见了何人,一查不就晓得了。”
蔺承佑一瞬不瞬看着庄穆,见状笑道:“没错,我是对你身上的奥妙很感兴趣。但比起这些,我现在更想尽快捉到真凶。你想报仇,我要抓人,我们各取所需。要不要跟我合力做个局,真凶耍弄了大理寺和你庄穆,我们反过来耍他一回如何?”
蔺承佑哦了一声:“我晓得了。你不怕饿,更不怕死。”
“这个我倒是也早有思疑。”严司直愣了一会,“对了,蔺评事已经查验过庄穆此前一个月不在长安?”
蔺承佑:“昨日王公子说了此过后,我就令人去查验了,庄穆的确三月月朔就分开了长安,并且一出城就在城外的驿站雇了一匹马,看模样是要出远门,同州与长安相距不远,如果庄穆驱马赶路,是来得及赶在三月初五到同州的,但他到底是去犯案,还是去做别的,那就不晓得了,他如许的人,捏造‘过所’不算甚么难事。可巧接下来的两桩案子,庄穆也都在现场,从现有的各种迹象来看,凶手是成心把庄穆引到事发之地去,可如果换一个角度看,会不会庄穆是在调查真正的凶徒,以是才次次跟在凶手的前面赶到事发明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