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衙役端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五大碗热气腾腾的馎饦,另有肉馅的饼餤、牢丸等吃食,每一盘都浓香四溢。老衙役热络地号召衙役们:“大伙过来用早膳吧,哎,别谢我,本日这顿但是蔺评事请的。”
弃智和绝圣赧然伸谢,一动之下,弃智的袖子里掉出一管紫毫,管身漆釉亮光,一看就知是上品。
滕玉意:“庄穆还不肯说么?”
滕玉意明白程伯的意义,武如筠官拜宰相,阿爷是威震一方的强蕃,为着不引来朝廷猜忌,滕武两家素无厚交,但两家孩子走动走动总无坏处。
姐妹俩展开一看,本来前几日玉真女冠观的桃花开了,武绮邀她们本日去观里赏花踏青。
杜绍棠插话道:“就算季真撞破了甚么,也不至于被害成如许吧,莫非另有比杀人害人更大的罪名吗?”
庄穆目光闪动起来,但是只失神了一会,眼中的踌躇就被浓浓的防备之色所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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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庭兰想了一阵,胆战心惊地说:“胡公子说的是‘你们’,假定这是他出事前喊的最后一句话,胡公子当时看到的会不会不但一小我?”
事不宜迟,姐弟三人回了内院,程伯从库房里取出几副假胡子来帮杜绍棠易容,这方面他是把妙手,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就叫杜绍棠的脸变了模样。
他们就把胡季真出事那日的路程都说了。
滕玉意望着点心不说话, 透过那苦涩的热气,仿佛瞥见了绝圣和弃智两颗热乎乎的心。
本日杜公子又有新发明,那就更不消瞒着滕娘子了。
绝圣和弃智乐呵呵道:“好。”
说到此处,绝圣赧然一笑:“师公他白叟家嘛,一贯很抠门,很早就定下了端方,凡是施主主动给的香火钱,一概不得推拒。我们看李娘子人挺好的,何况不是甚么特别贵重之物,也就收了。但是早上弃智跟我筹议,说这笔又不能拿来上香,私行收下总归不好,借着本日出门,不如干脆还归去。李三娘子如果感觉收了观里的符箓过意不去,他日亲身来上香就好了。”
蔺承佑抚了抚下巴:“我先试着猜一猜啊。真凶是为了杀人取胎,而庄穆是为了调查真凶,真凶发觉了庄穆的行动,干脆将计就计,把罪名扔到庄穆头上去。”
程伯刚走,廊下婢女就说:“至公子来了。”
弃智游移:“但是师兄本日忙着查那几桩妊妇的案子,我们一定能见得着他。”
用早膳的时候,滕玉意胃口奇佳,一口气吃了好些三清糕。
滕玉意就把帖子递给程伯:“回说我们赴约。”
“等一等……等一等……”严司直试着理清思路,“先不说真凶是如何设下圈套的,庄穆不过西市的一个地痞,如何能提早得知真凶会犯案?”
这时程伯进了花厅:“娘子,武家二娘子让人送帖子来了。”
玉表姐就更不消说了。
“万一他撞见卢兆安杀人呢?”滕玉意冷不丁道,“胡公子也会闷在肚子里不说吗?”
蔺承佑想了想:“真凶敢如许做,自是有掌控并无把柄落在庄穆手里。但只要庄穆就逮,我们就会从庄穆身上查到幕后之人头上,如此一来,真凶不消耗一兵一卒,就能借大理寺的手,把庄穆背后的人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