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欲哭无泪,就晓得没那么好的事,师兄这是要摆五藏阵了。
“是、是。”
绝圣和弃智一人拿着几串炙明虾,双腿在半空中乱蹬:“放我们下来,我们要找师兄。”
侍卫们拎着两个小孩近前:“找来了,两位小道长就在江边看胡人耍寻橦。”
弃智和绝圣互觑一眼,内心直犯嘀咕,师兄是感觉哪儿不对劲么。
何况师兄已在院落上空布好了盘罗金网,这东西最能按捺邪气,除非那妖物已修炼成魔,不然不成能再在网中呼唤救兵。
“明显有通天的本领,却一再出乖露丑,不是招些虾兵蟹将来缠斗,就是使些寒微神通。”蔺承佑停下脚步,玩味地打量妖物,“你在等甚么?“
她口诵咒语,扬手就将铁链甩向蔺承佑。
二人唯唯点头:“吃饱了,真吃饱了。”
她强行欲守住元神,然罢了经迟了,浑身一个激灵,元神竟被打出一大半。
安国公夫人腾空而上,身躯如疾风般回旋爬升,铁链叮当作响,层层环抱将她从下至上缠住。
蔺承佑箭囊里的金笴已经全数用空,发觉身后风声猎猎,他并不闪躲,轻飘飘一拂袍袖,手中就多了一把弯刀。
这阵法对主阵之人功力的要求极高,他们当然只是护阵的孺子,但因为会吸纳到阵中妖物的腥秽之气,一年以内都不得食荤腥。
安国公夫人神魂被打得一散,齿间顿时溢出痛苦的呻-吟,地底停止异动,翻涌的星云也回归原位。
师尊去外埠云游,这几日观中无人,恰逢上巳节,他们按耐不住偷溜出来,原筹算子时前就回观,岂料被师兄身边的人发明了。
用师尊的话来讲,他们两个是射中自带金印的三清道童,只要他们守好五藏阵,再有本领的妖物都没法突破樊笼。
妖物趁这机遇欲要夺回安国公夫人的肉身,可就在这时候,蔺承佑指尖燃起一道纸符,抢先一步封住了安国公夫人的风池穴。
金镝飞到半空,快速炸裂开来,化作无数箭雨,缤纷洒落四周。
蔺承佑谈笑间便把刀锋送到了跟前,白亮的刀光跟他的眼睛一样寒凉。
掐住的是命门,锁魂豸刹时被打回本相,自发无脸见人,化作一条小金蛇,灰溜溜钻入蔺承佑的前襟里。
安国公夫人猛地展开眼,目光像淬了毒的利箭。
众主子愣了愣,世子这是嫌那些人碍事了,不过这处所本来就凶多吉少,本就该如此安排。
那符纸贴得当然安稳,却敌不过血水的一再腐蚀,倏忽之间,乌云团团堆簇,星斗隐没,风雷暗涌。
妖物不敢再小觑这些招式,巨爪今后一缩,狼狈跌落到阵中的离宫位上。
离宫是阴四宫之一,与两个小羽士保护的阳四宫分歧,是专门耗费妖物法力的樊笼。
妖物身上的黑雾悉数散去,暴露本来脸孔。
管事娘子内心模糊生出一丝但愿,结结巴巴道:“那四人估计都已醒了,只要我家二娘尚未得救,方才世子给的药不敷分,最后一粒被滕家小娘子拿去喂她家的男仆了。世子若另有药,可否再给我家二娘一粒?如果没有了,以世子的高超道术,只求能替二娘诊视一番。”
“是煞气!”绝圣和弃智师生齐齐喊道,“师兄谨慎!”
蔺承佑啧了一声:“头一回见到如此造作的妖物。”
“不不不,不必了。”两人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师兄越是态度驯良,越是没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