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们抬目朝不远处的垣墙望了望,红着脸说:“呀,是不是箫声轰动了郡王殿下,别忘了西墙后就是郡王府,或许是扰了殿下歇息,殿下特地弹琴警示……”
“可你们别忘了,耐重固然爱吃幼胎,却独厌月朔童君,月朔童君浑身煞气,并且只能算阴物,可如果把母亲的最后一口阳气灌入月朔童君体内,那就不一样了,渡了这口阳气,幼胎才气收回哭泣,进献给耐重,方有滋补之用。”
她行事风风火火,嗓音也清澈, 杜庭兰和滕玉意双双施礼, 口中笑道:“该罚。罚酒还是罚诗,毫不敢有二话。”
李淮固乌黑的双髻上各簪一朵牡丹, 两鬓则贴着翠钿,唇上的口脂樱桃般鲜润欲滴, 衬得她花娇玉嫩。
太子侧耳聆听一晌,点头道:“技能委实不差,少说有十年之功,只是内力差些,不然就能跟得上皇叔的琴音了。”
就在这时候,忽从不远处的垣墙后传来婉转的琴声,那琴声听着涣散,却不经意把箫声给压下去了。
滕玉意听了刚才的话,正猎奇这女冠观究竟埋没甚么玄机,何况早上吃了太多三清糕,一时吃不下甚么,摆布一顾,瞥见中间的秋千,她拿定主张,起家走到秋千架前,握住两边的花绳坐上去,只悄悄一踮脚,秋千就带着她在东风里飘荡起来。
郡王府内,座上来宾听到隔壁传来的箫声,模糊暴露冷傲之色。
蔺承佑神采一变,回身就往楼下奔去。
彭斑斓圆脸一红:“我还在淮西道的时候,就传闻郡王殿下极善乐律,本日听这琴音,可见所言非虚。”
滕玉意人在秋千上玩耍,重视力却放在那边,听了这话不免有些迷惑。
武绮就笑着让人把茶点果子送到桃林中,请世人移步到桃花林中去。
武绮道:“既然大伙都情愿斗诗,那就筹办笔墨吧。”
见天和见喜道:“糟了,仿佛是修祥坊!”
蔺承佑?滕玉意曾在彩凤楼的屋檐上见过蔺承佑手拿玉笛,本觉得他只是玩玩罢了,没想到他深谙此道。
管事捧着淳安郡王刚题好的匾额,回道:“传闻是武如筠家的小娘子在观里停止赏花会,来的人很多,有郑仆射家的二令媛,滕将军的小娘子……”
李三娘自谦道:“雕虫小技,断不敢与两位殿下相提并论。”
见天率先道:“没错,一旦炼成月朔童君,绝对后患无穷,这妖童心性纯真,若将仆人认做母亲,必然——”
殿里有人悻悻然道:“我对诗文一窍不通,你们咏你们的,我就在中间打个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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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有几位小娘子过来列队,在底下催促滕玉意道:“滕娘子,该轮到我们玩了。”
又冲世人道:“劳诸位久等了。
滕玉意正要答话,忽觉两道冷冰冰的目光投过来,她余光瞥见,笑容益发光辉,她口中笑道:“早就想邀诸位来鄙府玩耍了,归去我就写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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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霜银听了几叠,由衷赞叹道:“人都说白氏父子的箫声冠绝四海,我看李三娘这手箫技已经不输白氏了。”
她温声道:“乐器除了比天赋和技艺,还需内力来把控气味,我猜成王世子的笛声能与郡王殿下的琴音对抗,与此脱不了干系,方才李三娘跟不上琴音,输就输在内力上,真正提及技能,实在涓滴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