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玉意在地宫里惊吓一番,早就又饿又渴,内心虽惦记取收妖是否顺利,却也忙着借酒压惊,举起酒盏饮了一口,不由暗赞:好酒。
杜庭兰也有些心不在焉,一是担忧mm的安危,别的她也谦让惯了,是以等轮到她领药的时候,金钵里已经空了。
那年青和尚接话说:“阿弥陀佛,天机不成泄。这是鄙寺的宁心莲,能清心辟邪,耐重凶煞不凡,凡是与它打过照面的,多少会被此物的邪气所冲撞,若不尽早服药,不免恶梦缠身。施主们过来领药吧,只是事出俄然,我等只带了二十枚宁心莲,数陌恐怕不敷,没分到的,过两日等寺里做了药,贫僧再一一上门送药。”
“步摇?”静尘师太惊诧,“很贵重的金饰么?这可如何是好,地宫构造重重,每隔一刻钟,地层地宫的角度就会重新变更,东西掉出来一定找得着了。”
李淮固却对峙把药塞到杜庭兰手中:“阿玉也没领到药,传闻她上回溺水以后也有些精力不济,这药给她服用也好,我不焦急的。”
宽奴道:“小人怕来不及,让常统领随便找了一件,世子先把身上这件脏的换下吧。”
静尘师太一怔:“铃铛?”
怪就怪在伤口有些发黑,像是中了毒似的。
滕玉意道:“恰是。”
酒气香冷胜雪,模糊有种菡萏的香气。
“早来了,但是见天和见喜两位道长说此次的妖邪非同小可,凭我们俩的道行,下地宫只会送命,以是硬拦着不让我们出来。”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打量滕玉意,看她毫发无损,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忽又担忧起来,“师兄呢?!”
武绮率先上前施礼:“见过方丈。”
“世子在桃林中与缘觉方丈筹议应对耐重之法。”
柳四娘手里拿着最后一枚,脸上有些讪讪的,杜庭兰忙道:“不碍事,反正过两日方丈会再发药的。”
大伙转头,倒是李淮固,李淮固走到缘觉方丈面前,抬起本身的一只胳膊,颤声道:“烦请方丈帮我瞧瞧,我这是如何了。”
常统领和宽奴一个比一个心粗。
这当口静尘师太从后院赶来了:“此地顿时要启阵了,诸位先随贫道去郡王府安设。先前小施主们在林中与耐重打过交道,此物阴煞之气太重,未免留下后患,施主们务必喝过了符汤,确认无恙了才气走。”
滕玉意淡淡瞥她一眼,李淮固发髻有些狼藉,但樱桃红的口脂仍在,双眸含着两汪清泪,说话时楚楚动听。
“阿姐。”滕玉意快步迎畴昔。
滕玉意心中微涩,这神采她并不陌生,自小她只要出门在外,端福都会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倘或她因为贪玩从树上摔下来,或是跑得太快即将跌倒时,端福脸上都会闪过这类惶然的神采。
路过经堂时, 屋檐上呼啦啦掠过十来个羽士,滕玉意循名誉去, 认出前面两道身影是见天和见喜,另一道身影娇小很多,倒是玉真女冠观的静尘方丈,三人身后,则紧跟着一大帮上了年纪的老羽士。
“桃林中,当时只顾着逃命,被刮伤了也不晓得,俄然感觉发痒,才发明这里破了。”
女孩们听得再明白不过,只要二十枚,未分到的这几日都会恶梦缠身,顿时吓得花容失容,勉强保持着贵女的仪范,顺次上前领药。
说着走到滕玉意身边,悄悄拉住她的手:“你心不在焉的,到底在想甚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