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一顶毡帽,头脸脏兮兮的。”老板细心回想,“说到这个,记得有一年小人去关外采买织品,在驿馆碰到一名官爷,那位官爷说,江湖上行走的人改易面貌是常事,但不管如何易容,一双手和一双眼睛是改不了的。小人记着了这话,厥后每回在外采买和行走时,都会如许打量同业的江湖人士。那日小人怕这地痞偷铺子东西,特地留意了他的手,双手脏得出奇,奇特指甲倒是剪得很短,对了,他的手骨节很粗,手掌很大——”
主家先是一顿,继而暴露惊惧的神采:“公子也晓得这事?前几日她还来店里裁衣裳,成果昨日就传闻这位夫人……唉……”
蔺承佑摸摸下巴,郑延让白日在礼部办差,回府后还要忙着与武家大娘订婚的事,每日忙得焦头烂额,会故意机探听这些事?
严司直精力一振,舒丽娘在长安只要一名亲戚。
严司直和蔺承佑对了个眼色。
回想上回被尸邪弄成傀儡的卷儿梨,她垂垂感觉不安,昨日蔺承佑和大理寺的官员一向在忙着找凶手,可惜凶手太奸刁临时没有眉目,要不要把这件事奉告蔺承佑?没准是个冲破口。
二人赶到京兆府,京兆府尹和少尹都不在,底下官员亲身迎出来,传闻蔺承佑是来找舒文亮的,微讶说:“找舒长史?他本日休旬假没来衙门。”
店家正要点头,忽又猜疑地看了看蔺承佑,似是奇特他为何探听这些事。
说完这话,悄悄擦了把汗。
严司直摊开讨来的笔墨,慢条斯理道:“鄙人是大理寺的严司直,这位是蔺评事,我等是为了查案而来。”
蔺承佑负手想了一会:“成果凶徒跟了一段光阴,发明实在找不到机遇在外头杀舒丽娘,而耐重急等着投喂第二具月朔童君,以是只幸亏她家里脱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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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可不是,上个月这地痞就在门口晃过,但那日只一闪身就走了,不像背面那次在门外逗留了那么久。”
但是蔺承佑语气一本端庄,竟是当真在发问,严司直细心一觑, 莫名有点发慌, 他此人松散惯了, 对方当真发问,哪怕是个没头没脑的题目, 还是忍不住慎重对待, 想了想,考虑着字句答复道:“蔺评事俊如珠玉,郡王殿下风清月朗,二位各有各的好,但如果单论‘都雅’二字——”
主家听到伴计描述蔺承佑的衣冠气度,料定来了大主顾,忙不迭放动手头的活计,二话不说冲上了楼。
“夫人?”
昨晚临睡前他揣摩这事揣摩了半天,得出的结论是:滕玉意对他的事很上心。她说不定早就喜好上他了。
稍后等端福来了,滕玉意一边负动手缓缓踱步,一边动手安排:“碧螺,你去给东翼那四位娘子送个话……看到她们,你就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春绒,你去藏经阁找两位小道长;端福,等我确认完一件事,你让人从速去大理寺找蔺承佑,如果他不在,就转托严司直,总之要把我的话一字不漏地带到。”
他又问:“舒丽娘是上月十一日来的,当日那地痞可在门口闲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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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披风……她考虑了半晌,简朴,寺中娘子只要几个,看到这一点也勉勉强强充足了。不过要弄明白那人是谁,还得先布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