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内侍得了令,忙不迭地跑出去,本来觉得换了天子,再也不消提心吊胆哪天就被打死了,可没想到外甥像舅,这陆太尉也是喜怒无常之人!小命还是难保啊!
“皇上,皇上!”又是一个内侍小跑进殿。
“那里话,薛夫民气中忧愁,朕也是了解的。世侄和薛夫人固然放心,薛大人之事,朕必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陆颂之一脸慎重地安抚薛缙。
“哼!靖国公府那些女眷既然逃出长安,魏覃打得甚么主张,你还不清楚?”陆颂之提起这件事就咬牙切齿,“他也是处心积虑呀,一府女眷竟然能在重重保卫下出甘泉宫门、南安门和长安城门。若不是早早摆设,如何能够做到?人倒是去了交州,可这心可半分没离长安!”
“来得这么快!”陆孟羲转头去看陆颂之,“父皇,小妹和薛缙的婚事但是差未几定了,出了这档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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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颂之一笑:“确切。”
“阿爹,薛缙此人还是不错的,假以光阴必成大器。”陆孟羲对薛缙还是很有好感的。
“哪有定下?不过是妇人之言,做不得数!”陆颂之咬咬牙,直接反口。
“混账!荆州并无灾荒,如何会有流民兵变?!”好事一桩接着一桩,陆颂之又气又急,头发都白了一片。
是日,魏楚正在监督着人马练习,张管家走进校场:“二娘子,探子来报,长安五千兵马来袭,中午可至别业。”
“黄门侍郎薛缙薛大人求见!”
“啪!”地一声,瓷杯被狠狠摔在地上,溅起一地热茶,那内侍吓得今后躲了躲。
“战!战!战!”
话音刚落,就瞥见薛缙从台阶上面走上来,两人不再议论。
薛缙也识相,得了一句承诺,就辞职出去。
陆孟羲皱着眉头,半晌才道:“父皇如此定夺,是否已经有了比薛缙更好的人选?”
“让薛缙出去。”陆颂之冲内侍叮咛,又转头对儿子道,“薛氏除了薛录之另有哪个出息的?我们和薛闵之一脉合作,也不过是想要薛录之手里禁卫,如果薛闵之还活着,阿瑜嫁畴昔也就嫁畴昔了,但是薛闵之如果死了,薛氏这一脉式微无疑,我们何必赔上阿瑜……”
“荆州巨佛完工处出了流民兵变!薛大人和魏大人不知所踪!宣平大长……薛夫人和薛郎君都进宫来了!”
魏楚嗤笑:“五千?陆颂之焦头烂额,竟然还想得起我们几个弱质女流?五千人,可真是看得起我们。”
“父皇的意义是,他会反?”陆孟羲皱眉,“如果靖国公反了,对我们大大倒霉!”
“可出尔反尔,与阿瑜的名声也有碍呀。”陆孟羲还算有几分知己,过河拆桥、落井下石的事做着还是挺有内心停滞的。
薛缙一反昔日那萧洒风骚、诸事不上心的作态,反而微肃着一张脸,点头:“陛下,家父失落之事,想必您也晓得了。薛家与陆家世代订交,家父对陛下登基一事,也是大力互助。缙冒昧要求陛下派人去荆州一查此事。”
陆颂之一脸热忱:“是薛世侄,克日可好?”
“无妨,本来也不过是妇人暗里之言,台面上有谁晓得?”陆颂之不觉得然。
薛缙跨进殿门,冲着陆颂之一拜:“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