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摸了摸汗,低下头,一句话不敢说。
赵副将那大嗓门,即便是在如此喧闹的夜里也清脆得很,让赵安邦气了个仰倒:“混账!老子不弄死他们,誓不为人!”
魏楚放动手中的笔,哈哈大笑:“把算计民气的术奉为圭皋。”
是夜,伪陈的虎帐中的大部分将士已经堕入梦境。唯有成对的巡查兵和瞭望台上的将士还是在这北风中与睡意斗争着。
几个副将听得云里雾里,面面相觑。
巡查兵立即就围过来,全部虎帐一下子躁动起来,但是对方的箭来得更快。
裴睢内心固然也气,但总算另有几分明智:“快让人去清算残局吧,该扑火的扑火,拦军马的拦军马!”
几位副将应了声是,立即行动起来。
话音刚落,身后的黑四俄然收回了极其惨烈地一声尖叫,张十三惊骇地转头,正都雅到火光映托下缓缓倒地的庞大身躯,他猛地怔住,半晌才反应过来,立即边跑边叫:“敌袭!敌袭!”
一个副将缓慢地扶正头上的军盔,焦心道:“凉州军来偷袭了!”
黑四乌黑的脸在夜色中几近看不见,只见他龇了龇牙,恶声恶气:“你小子如果有本领,去伍长那边告去!呸,兔儿爷。”
吵嚷的声音一样把裴睢给唤醒了,他披着一件狐裘走过来,即便像旁人一样衣衫不整,却独占一份落拓的气质。几位副将的目光顿时都集合到他身上,赵安邦也瞥见了裴睢,顿了顿,道:“先生如何出来了?”
赵安邦咬了咬牙,眼神阴狠:“他娘的!竟然还敢玩偷袭,顿时整军,老子亲身去干死这帮狗崽子!”
赵副将镇静地一摆手:“放心!”
赵安邦一听这话,急眼了:“他们是想来偷雷火弹?”
魏楚一笑:“不错,鱼饵已经放下了,就看这鱼甚么时候中计了。”
裴睢点头:“他们此番固然没有到手,但恐怕也毁了我们很多设备,惊了我们的军马。”
副将也顾不得发号施令的是谁,立即唯唯诺诺地点头:“是。”
另一边的凉州军虎帐,魏楚、桓昱和几位副将一样一夜没睡,卢副将的神采一向有几分严峻,倒是魏楚显得漫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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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楚把玩动手中的羊毫,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勾唇浅笑,脸上却尽是肃杀之色:“这局就是给他设的,赵安邦不会中计,他必然会!聪明的人们,有一个共同的弊端——”
裴睢眯了眯眼:“恐怕不是来偷,而是想要在我们的虎帐里引爆它,便可摧毁雷火弹,又能重创我军,一举两得!若不是雷火弹没有和其他设备放在一起,他们方才就到手了!”
“是!”在荆州城憋了三个多月的将士们气势相称昂扬!
赵安邦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是了,难怪要用火箭!就是为了引爆雷火弹!还是先生明智,将那拯救的东西别的安设了!”
苏祁转头看了看终究发明他们的伪陈人马,勾唇笑了笑,命令道:“往阿谁军马营放火箭,放完立即撤退!”
赵安邦一听这话,狠瞪了这副将一眼,啐了一口:“废料!”
卢副将是重计谋多过战术的人,计谋上布局详细,战术上却一向偏于保守,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人用如许的战略来兵戈,即便是已经放权了,内心也不免惴惴:“这……如果对方不中计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