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摸摸周瑛的头发,叹道:“小七,你受委曲了。”
实在周瑛说这番话,小半为刺刺周玫,大半为消弭天子的狐疑。
周瑛见天子主张已定,才咬着下唇,讨情道:“父皇,要不算了吧,我到底没真受伤……”
周玫不甘道:“我有的。”
周瑛心中一松,正要红了眼圈,表示打动。周玫就难以置信直起腰,喊道:“父皇!”
天子见周玫迟迟不肯说话,叹道:“罢了,朕替你选,就圈禁吧,固然孤苦些,到底能保你平生衣食无忧。”
就算天子去找庄夫子问,庄夫子莫非还真会一点情商没有,说你家孩子是挺机警,有点天禀,但这点天禀还没到天赋异禀,绝贯古今,让我都叹为观止的份上。哪怕普通人家的教员都不会这么口出直言,更何况庄夫子面对的这位家长,是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的天子呢。
眼看天子模糊有些松动,却被周瑛打断,周玫气极,“莫非不是你藏着掖着,练个琵琶都不肯以实在水准示人,又处心积虑在宴会上一鸣惊人,全然不顾别人所想吗?”
见周瑛惨白着一张小脸还在讨情,周玫却冥顽不灵,只晓得恶棍耍泼,回避罪恶,天子终究下定决计,“你没受伤是侥天之幸,这不是她不承担罪恶的借口。”
周玫哭得一脸泪水,不敢置信抬开端,“父皇……”
既然天子特地拿出来叮咛,乔荣当然晓得,这是让他盯着,别真的伤到五公主的筋骨。
周玫已经无足轻重,倒是天子若听了周玫,当真觉得周瑛心机深沉,包藏祸心,那可就好事了。不过在她拿庄夫子做干证后,天子眼中思疑褪去几分。
周瑛收回扫向天子的余光,“本日我原也不想戳你的心肺,实在是六姐姐古筝弹得极妙,我一时技痒,起了较量之心,才弹了一曲。不想只闪现了这一次,就引得你痛下杀手……”
周玫扑通一声跪下,“父皇,你别不睬我。我就是想给她一个经验,她太可爱了,偷偷摸摸骗过我们统统人,又处心积虑在宴会上大出风头,我不过劝她坦诚些,别跟自家姐妹耍心眼,她不但不肯听,还出口伤人,讽刺我没本领,就别多管闲事。父皇你听听,这是当mm该跟姐姐说的话吗?”
天子摇了点头,只道:“小七能体恤你的表情,不大肆夸耀,戳你的心肝,那是她为人纯善。就算她夸耀了,显摆了,那又如何,她本身辛苦学来的本领,原就轮不到你去管。”
扯谎本来就要真假参半,才气取信于人。
周玫这会儿想起来,都恨得直咬牙,“我气得头都要炸了,就想给她个经验。可我真没想害她,石舫高低都是人,会水的更不知繁几,谁救不了她,又哪会让她真的落入险境?你瞧,现在她不是好好的吗?就是多喝了两口冷水,转头喝两剂药的事儿。父皇,我真的没想伤害她啊。”
天子站起来,衣角从周玫指间滑走,“上个月礼部刚收回一座官邸,等过几天改成公主府,你就搬畴昔吧。你放心,朕会给你留下养伤的时候。”
乔荣领命,对周玫道:“五公主,请吧。”
周瑛又道:“我夙来低调,有点进步都不会明说,乃至连庄夫子都未曾在讲堂上大肆奖饰我的天禀进步,是因为甚么?不就是顾忌你从不肯用心学习,却只会妒忌别人优良吗?若不是要顾忌你的感受,不想为这点无足轻重的小事,导致姐妹失和,我又何必藏着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