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唐明显也听了出来,面色一沉,问道:“送信的人是谁,是否是徐继年的亲信?”
周瑛又翻了一页,手指着卷宗的一行道:“对了,另有这一桩,狱中近百人犯无端失落,无人晓得来龙去脉。”周瑛合上卷宗,暖和笑道,“身为一县父母官,能失策到这般境地,冯大人也算古往今来第一人了。”
周瑛慢条斯理说道:“冯大人说得有理,就是浅显百姓犯了此错,都要因罪量刑,更何况事涉朝廷命官,更要慎而重之,不是吗?”周瑛看着跪鄙人首的冯安,笑问道,“这部下人错抓了秀才和秀才娘子,该当何罪?追捕一个救父母的无辜女儿家,又该当何罪?”
周瑛却不急着鞠问冯安,而是先对天子道:“父皇既有公事要忙,无妨先去忙着,这边有我盯着呢。”说着,周瑛朝天子眨了眨眼,又表示地朝跪鄙人边的冯安努了努嘴。
“可,但是……”冯安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急得都结巴了。
今后案的各种陈迹来看,犯蠢的是桃溪县上至县太爷,下至差役狱卒,但徐继年这尾巴收的,固然是个笨体例,但也不成谓不有些急智,这类人真会把本身的错处落诸笔端吗?
半晌丁唐还是道:“臣先去把信找出来吧,另有积年来徐大人的公文,臣也会调来一些,已作比对。至于鉴定笔迹的大师,御林军中倒是没有,不过传闻随行的工部侍郎年大人长于此道……”
周瑛面作猜疑道:“冯大人现在但是戴罪之身,空口无凭,就要控告朝廷命官吗?冯大人你可别怪我不信,实在是你在这个枢纽点翻供,实在难以取信于人。”
冯安绞尽脑汁想了半天,面色有些不太好,青一阵白一阵的,“没有了,这封信不敷吗?它就是徐继年派人送过来的啊。”这会儿也顾不上称徐大人了,直接口呼其名道。
周瑛这才回过神来,又问道:“另有其他实据吗?人证物证都可。”
周瑛一听前面这话,就晓得这权限不是她能给的,丁唐明显是在向隔壁屋的天子叨教。
丁唐领旨:“臣遵旨。”
周瑛问道:“冯大人说并不知情,但颠末这一天多的鞠问,也该晓得本身是因何被审了吧?”
说着天子淡淡扫了一眼冯安,就带着乔荣从后门分开。当然,大要上是分开了,但实际上天子倒是从后门绕了一圈,又进了隔壁房间,光亮正大坐下来偷听。
周瑛一副刚想起来屋中另有个活人的模样,有些惊奇,又勉强纡尊降贵道:“冯大人固然放心,你的家人孩子,自会有人给你安设,另有甚么不放心的吗?”
冯安一咬牙,狠道:“不敢让公主难堪,臣有证据。”
听到有了证据,周瑛却皱了皱眉。
丁唐心道怪不得了。这两天御林军都快把桃溪县衙底儿都翻过来了,却一向没找到有效的证据,本来是藏在小孩襁褓里,看来下回就不该给那些内眷留面子,就该一个都不遗漏才对。
冯安抖着一脸肥肉,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臣已尽知了,都是臣管束不严,才导致……”
天子却没理冯安,笑着对周瑛道:“你做得很好。”
丁唐和周瑛对视一眼,明显都不看好。
周瑛问道:“甚么证据?”
跪鄙人面的冯安一见天子出来,哪还能不晓得天子来龙去脉都听了去,顿时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