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瑛回之一笑。
天子眼神含笑,虽没出口奖饰,却直接叮咛丁唐道:“就遵循七公主的思路去调查。”
周瑛不在乎道:“在自家父亲跟前,我若说句话还藏着掖着,那另有甚么意趣?”
周瑛一面清算思路,一面解释道:“不管这银子如何得来,他总要人手去办,这倒正合了冯安的证词,恐怕狱中失落数百流民乞丐的事,还真跟徐大人脱不了干系。”
天子心中一暖,无法笑道:“你啊。”一副拿她没体例的模样,眉宇间却透着密切。
而后反推道,“那么赚取大笔银子,以作安设泰安州民生吏治的来源,这是动机。”
天子看过来的眼神暖和,充满父爱,说出的话却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刻毒淡然,“徐继年既然把他们弄出来,就不会再放归去,平白泄漏风声。一旦他们体力耗尽,再干不了活儿,死期也就到了。你不过是让他们早摆脱了几日。”
如果流言是报酬放出,那故事中被湖妖弄死的人,恐怕也是被人所害。这些年代长远的案子,不好去查,丁唐存眷的是另一桩事。盐场中空无一人,精确的说,是活人。
天子却笑了,“小七你记着,这世上朕要他有罪,哪怕他明净无辜堪比贤人,他也只能有罪。”
丁唐既故意查徐继年,这些东西当然早就筹办安妥,固然不测于天子对周瑛如此青睐,但周瑛先前逼问出桃溪县令冯安的实话,也算帮了丁唐一个大忙,故而此时也不刁难,将一应质料悉数呈上。
“别的,冯安对此事毫不知情,可见安设人犯一事,徐大人相称谨慎。这么一多量人的安设,不成能无声无息,除非两种能够,一是隐于荒宅陋巷,二是藏于深山老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