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套组合拳下来,把阿史那吉莽那点子幸运心机,打得是一丝都不剩。
“先说开府一事。”林泽合上扇子,细细分辩道,“在草原上,后代越早分营帐、上疆场,申明兵马越纯熟,越受父汗宠幸看重,但在中原却并非如此。中原的女儿家讲究贞静贤能,越是位高权重之家的女儿,越讲究幼承闺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向金尊玉贵养在深闺。而皇家更是最讲究的处所,以是这汝阳公主早在被撵出宫,自行开府时,此中不受天子待见,也就一目了然了。”
故而林泽皱眉道:“这是欺负大人不知根底,才如许信口雌黄呢。这所谓可托之人甚么时候到,我倒要劈面问问他,大人对他这般信重,他却信口雌黄,如何对得起大人一番赤城相待?”
两人聊得入巷,林泽状若不经意地提起和亲的事,阿史那吉莽也不防备,对劲洋洋道:“你动静倒是通达,我昨儿才提的亲,恰是那位才貌双全,又最受你们天子宠嬖的汝阳公主。”
阿史那吉莽不欢畅了,大声嚷嚷道:“谁说我被骗了!我但是探听得清清楚楚,这位汝阳公主排行第七,早早就开府分了家,有了本身的人马,还又是弄犁,又是弄盐的,有钱得很,这如果还不算受宠,那如何才算?”
林泽跌足叹道:“大人,您这是被骗了啊。”
说着,林泽拍了鼓掌,就见门吱呀一声开了,四个绝色的美人袅袅走了出去。
林泽垂目,半晌后,他伸手取来玉瓷瓶,启开木塞,一倾瓶身,倒出一粒玉容丸。这药丸模样很浅显,棕褐色,药香微苦。林泽打量一眼,塞到嘴里,和着茶水咽了下去。
“那我就先谢过公主赏了。”林泽又主动道,“不知何事使公主滋扰,我愿为公主分忧。”
言下之意明显在说,从速滚滚滚,就算有事,也别打搅老子寻欢作乐。
想到本属于他的大笔财帛落到别人丁袋里,阿史那吉莽更是肉痛,闭目运了运气,非常缓了一番心神,才强撑着面子,问道:“这汝阳公主当真没一分可取吗?”
林泽回了一礼,意味深长笑道:“今后若能成一家人,六公主定会更加宠遇大人。”
阿史那吉莽原还没在乎,经林泽这么一提,倒是反应过来,嫌弃道:“是啊,这才多大点儿的事儿,现在还定不下来,你们大陈的朝廷也真够磨蹭的。”
周瑛说道:“是这么回事……”
阿史那吉莽一听是六公主,内心倒也有些底。
阿史那吉莽哪能听不出林泽的意义,脱口而出道:“我可充公汝阳公主一分好处!”
西突厥恰是以狼为图腾,这一样薄礼,明显骚到了阿史那吉莽的痒处。
林泽作恭敬状:“是六公主。”
因为二皇子的前车之鉴,阿史那吉莽当然只放了一半心。不过因着林泽叫破二皇子偷拿好处的朴重言行,给阿史那吉莽留下好印象,阿史那吉莽给了林泽几分薄面,但林泽到底是有求于人,故而阿史那吉莽还是拿着架子,懒洋洋道:“六公主确有些隽誉,但汝阳公主也名声在外啊,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