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贵妃不由笑了,摩挲着周瑛的面庞,“母妃也很想小七,小七这一天都干甚么了?夫子讲的课能不能听懂?乾西四所住得合分歧心?其他公主待你和反面蔼?”
宫女寺人们作何反应,周瑛并不清楚,但素枝更加恭敬的服侍,上课时周玫退避三舍的表示,魏嫔假借贺退学而送来的贺仪,徐贵妃特地送来压惊的玉佩……
“嗯,我听母妃的。”周瑛用力点头,“我现在有母妃疼我,才不奇怪她们呢。”
这些都让周瑛晓得,这一番立威算是成了。
周瑛把玉佩收回绣囊,贴身藏在内衫里,待素枝清算好书籍笔墨,一道回了明熹宫。
周瑛依着端方行了礼,才乳燕投林一样飞到徐贵妃怀里,“一天不见,我好想母妃啊。”
待用完饭,漱完口,三人移到偏厅略坐,徐贵妃把周瑛抱在怀里,好一通显摆周瑛这一天上学的景象,又让素枝取出周瑛的大字,“瞧,夫子还夸小七写得好呢。”
现在庄夫子年过不惑,却只三十如许,文静高雅,望之可亲,最得几位公主的敬爱。
饶是周瑛脸皮不薄,这会儿也不由脸红,“写得不好,母妃不要看了。”
这一日,周瑛还是来得最早,取了画笔,作起画来。
徐贵妃的意义,是赞美她这一次发作周玫了?
明熹宫还是都丽堂皇,只一白日没回,就仿佛隔了一世一样。周瑛深深吸了一口气,把因为一日没在徐贵妃手底下混而疏松了的皮绷紧,先进正殿给徐贵妃存候。
宫女端上一盆热水,天子一边净手,一边指导道:“你握笔的姿式是对的,但在运笔时无需过分用力,有所谓‘力在笔尖’,不能把力停在小臂或手指上,而要学会将力通报到笔尖。”
周瑛奶声奶气把这一天碰到的人和事都夸了个遍,说到最后声气越来越低,“我中午跟五姐姐吵了一架,把五姐姐赶走了。下午见五姐姐时,我也没跟她打号召,只装看不见。”
二公主周珂夙来端方,一坐上座儿就不会随便乱动,可明天周珂却转头看了周瑛三次。三公主周瑶夙来涣散,不爱跟人打交道,可明天周瑶却取了她的画笔,给她的画添了处妙笔。五公主周玫在数次示好却碰鼻后,也开端疏忽周瑛,可明天周玫却再三对她笑得诡异。
“乖,我们不奇怪她。那种前倨后恭的小人,不要也罢。”徐贵妃心疼摸摸周瑛的发顶。
“感谢母妃。”周瑛甜甜笑道。
“不算好,之前五姐姐常去秀玉宫,每回不玩弄我一两次就不算完,说要降服了我给她当主子,我感觉不好就躲开了。此次五姐姐没提这话,还对我好和蔼,我觉得……”周瑛懊丧地垂下头,“我晓得,她是看我成了母妃的女儿,才对我好的。”
庄夫子是一名女夫子,少时就是名满京都的才女,嫁人后夫唱妇随,仿佛一对神仙眷侣。可惜夫君早逝,不容于夫家,娘家又是兄嫂当家,庄夫子不想寄人篱下,干脆拿嫁奁开了一家书院。本是作消遣之意,没想到名声越来越大,连天子都特地请她为公主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