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瑛不由发笑,别人家谨防死守,恐怕自家女儿看上人,生出思慕之心丢丑,也就天子这类心疼女儿,又有本钱的,才上赶着要女儿找个情投意合的心上人了。
周瑛谢恩道:“多谢父皇。”
随后周瑛到底有些欣然,若非天子真把她这个女儿放在了内心,也不会从她一句话中,就猜出她对徐弘有无情素。如果没有和亲那一桩事,这个父亲真的是再无可抉剔的了。
徐国公抬开端,看向徐贵妃,他老于油滑,当然内心清楚,徐贵妃那里是不满徐弘娶了个分歧她情意的女报酬妻,清楚是借题阐扬,不满徐国公府两端扭捏,两边下注。
天子倒没感觉周瑛僭越,反而因着女儿体贴,挺受用,但到底轻描淡写道:“朕好着呢,着了点风,太医大惊小怪开了一大堆药,朕喝了两回,也没甚么用,才停下两天,就让你发明了……”
既然周瑛非要选一小我结婚,那么青梅竹马,为品德性、家世根底,她都了然指掌的徐弘,无疑比外头不知根底的人,要好很多。
周瑛一贯晓得徐弘漂亮,非常一些小女人的春闺梦里人,但朝夕相处,早让这份美景变得没那么冷傲。但当徐弘低首看她,那闪亮的眸子,飞扬的笑容,仿佛点亮了那一份不世出的君子风华。
只要不结婚,她的婚事就是现成的软肋,供仇敌敌手攻歼。如果她当真闲云野鹤,甚么都不在乎也倒罢了,但在这一次和婚事件以后,她已经非常清楚地熟谙到,在这个朝代如果不手握重权,那就只能任人鱼肉。既然发誓要手握重权,那么这些个把柄软肋,都最好早早措置掉。
这一桩旨意一下,别人倒还罢了,徐贵妃却分歧意,把徐国公叫进宫诘责:“我早就说了,管好你的儿子,别让他整天跟阿谁妖女混在一起,现在竟都订婚了,你究竟是如何做的?”
不过,徐弘说的却也在理。
徐弘一急,待要解释。周瑛比了个停的手势,“听我说。”
周瑛忙上前扶住天子,扶着他坐下,“如何几日不见,父皇就病成如许?太医呢?”周瑛嗅了嗅殿中的氛围,没闻到一点药味儿,不由更加皱眉,“开的药呢?父皇早上没喝吗?”
周瑛点头,“表哥问过我,我承诺了。”
天子惊奇道:“我记得徐家小子对你成心,但你一向没松口,是不是因为这回和亲……”
两人就着喝药一事,拉锯了半天,天子总算承诺了好好喝药。也因这一点由头,天子和周瑛间的陌生一点点褪去,倒是规复了一些以往的靠近。
徐弘终究再忍不住,喊道:“但我会对你好,一辈子只对你好!”
这一句话喊出来,屋中顷刻一静。
徐弘这些话,倒也真的切中了周瑛的心机。
徐国公在翌日早朝以后,就向天子请见,诚心表达了求娶汝阳公主之意,并在话中模糊提及了徐弘跟周瑛情投意合,两情相愿。
饶是徐弘万般焦急,也只能坐了归去。
先前一向有传闻说,天子因着这接连二皇子周琰,六公主周环做下的这等暗害手足、里通本国的恶事,而受了不小打击,甚而被气倒……但周瑛一向觉得这是讹传,邻街的大皇子每日还意气风发上着朝,虽是倒了二皇子这个死仇家合该欢畅,但天子要真病了,他还能这副安闲模样?
天子正色问道:“徐国公为徐弘求亲,这事你可曾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