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冰冷的话语还在耳边:“笑话!婚姻大事是你想如何就如何的?我和你母亲为了你操了多少心,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竟然为了一个来源不明的女子,想要违背父母之命,我如何养了你这么一个儿子!”
谢希治单独站在船头,看着座船缓缓驶离了徐州船埠,内心却并没有料想中的高兴。
镇江距扬州很近,是以刚到中午他们就已经到了镇江船埠。周媛此时终究醒了过来,她叫二喜在船埠守着船,说想登陆去买些东西,叫周松周禄和春杏一同去。
谢希治看着他的眼睛,诘问:“悔怨服从父亲之命,娶了大嫂么?”
周松点头:“我也不知,我叫一个小子去传了话,躲着看了一会儿,看他还踌躇着没走,不知这会儿走了没有。”
徐瑞在周家四周又转了一圈,目睹着确切是没人,又转回到珍味居前面,见那边也没有周家的划子,就寻了个珍味居劈面的小店坐着,两眼盯着巷口和河道,等着周家人返来。
谢希治转头,见谢希修站在舱门口叫他,又想起父亲的话:“……你觉得天下只你一个有情有义不成?当初你大哥与你母舅家大表姐,本也是情投意合的一对,但为了我们这一房在家里站得更稳,他还不是得娶了你当今的大嫂赵氏?”
起初他另有些风景可看,不提别的,自家三公子那样可贵一见的人物,几克日日去周家,可真是希奇。可惜前些日子三公子出门了,周家自此门庭萧瑟了起来,连周家人都极少出门,传闻是在赶中秋的点心。他也就跟着无聊了起来,早晨免不了溜出去和狐朋狗友吃酒,第二日早上起得也就有点晚。
“你这孩子也是,谁叫你多嘴跟二喜说了?”周松伸手拧了周禄的耳朵一把,“不是你多嘴,能让他跑这一趟?”又叮咛二喜,“到了镇江你就归去,别叫家里焦急。”
女首要去斥地新舆图了~扬州再见~
徐瑞无法,也只得听了他爹的话,第二日一夙起来又跑去周家看,见还是没人,才仓猝返来寻他爹,一同往城外找大管家报讯去了。
……,这孩子真是实心眼,如何赶也赶不走。早上在船上发明他的时候,他们就要他归去,可他死活不肯,他们又不能担搁,只能让他撑着船先出城,现在到了半途,更没法赶他走了,周松不由有些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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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等就是大半天,直到新月都高高升起了,也没见着有人返来的迹象。徐瑞不断念,又等了半夜,目睹确切无人返来,又去周家门口探看了一圈,见大门舒展,院子里黑漆漆的,这才有些慌了,一溜烟跑回家找他爹。
张大婶也不睬他,迈步往前走,丢下一句:“点心做够了,他们要歇几天,这不是要过节了么!”说完也不往周家去了,自顾拐去了西市。
就在同一时候,周媛一行人划的划子已经出了扬州城,入运河一起向南。
“我先去找船,你们且在此地等着我,找好了我就来寻你们。”
二喜一面撑船一面歉意的憨笑:“我睡迷了,不然就出声了。”他听周禄暗里说要趁过节出去探亲,就主动说要来帮着撑船,但是周禄不让,叫他好幸亏家过节,也不要与旁人提及此事,连家里人也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