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谈及裴一敏,周媛也非常猎奇裴一敏的态度,就侧头看着谢希治,等他答复。
噗,杨宇好不幸,几个表兄弟,最虔诚的一个是猪队友,别的两个内心都看不起他,不肯与他为伍,他还一门心机惟借谢家的势呢!
呃,他在内里换衣服,本身出来堂屋坐着,也不太合适吧,固然隔着墙,还是感觉太密切不拘礼了。“我在这等一会儿吧。”周媛还是站在了门口檐下,没有出来。
谢希治和周媛都是一惊,一齐回身向门口看,公然瞥见杨重施施然走了出去:“但是我来的不是时候?”这俩人站的够近的。
谢希治笑了笑:“我二哥可不是大哥。”
谢希治点头:“他一向身在京师,从未掺杂家里与吴王那边的事,若吴王真有明君之才调也罢了,可他所作所为,连我都有些不屑,更不消说我那有青云之志的二哥了。我猜,此番诚王殿下能这么快就从扬州出发来岭南,多数有他的功绩。”
谢希治微微蹙眉:“母舅为人内敛,虽对我们小辈慈和关爱,却从未与我议论时势,我并不知他作何筹算。不过,”他深思着,斟字酌句的,说了最后一句,“母舅应是不会等闲有行动的。”
她说的这么直接,让杨重和谢希治都有些无语,“我天然明白怀仁的意义!”杨重瞪了周媛一眼,“不过这也不能说是杨宇思虑不周,实在是时势易变,到时是甚么景象,谁能预感?韩肃不是在平州打了败仗么?他怕机会稍纵即逝,也是有的。”
注:1阇(音du,一声)婆,即爪哇岛
“他说已经出发往岭南来,算着时候,再有一月也就该到了。”杨重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又来回打量谢希治和周媛,“同业的,另有谢二公子。”
“七哥想来也晓得吴王的野心了。按理说现在天下乱局已成,河南道刘青已奉兴王殿下为主,诚王殿下本在都城,您又身在岭南不肯出头,他就该韬光养晦,等各方争斗有个成果了,再以宗室藩王之名出头力挽狂澜,到时岂不是名正言顺?恰好他等不得,又不想担不义之名,竟把诚王殿下搬了出来,这难道是自认名不正言不顺?”
周媛固然猎奇信的内容,但更体贴谢希治,也就跟着他出去,没留下来看信。
“你的意义是……”杨重接口,“谢大才子另有考量?”
也是想张望?看来杨宇想成事还真不是那么轻易呢!周媛感觉略微放心,跟他们两人又会商了一会儿,就去厨房筹办晚餐了。
“出去坐吧。”谢希治笑吟吟的站在门口,请周媛出来。
谢希治则上前几步请杨重到上首坐,问:“诚王殿下信中如何说?”
看来这些人是要到岛上过节了,杨重跟周媛略作筹办,又等了几日,公然在中秋节前,这浩浩大荡的一行人就到达了杨重他们的居处。周媛也终究见到了久违的五哥杨重、久仰大名的谢大才子谢希齐,另有一个不管如何也没想到的人物——欧阳明大官人。
周媛忙递了一把折扇畴昔,又亲身去倒了凉茶给他喝。
周媛心中微甜,“辛苦你了。快出来洗洗,换身衣裳,我去切西瓜拿来你吃。”
谢希治笑道:“实在宋家自家就有船队出海,不过我们不好跟他们掺杂,我在广州还识得一个大客商,他自家有十余条船,另有保护,六月里正要南下去阇婆1,用丝绸瓷器与他们换香料金子,七哥如果成心,倒能够凑凑这个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