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虽是红帐红烛的安插,但却全然并无嫁娶的任何典礼或打扮。也是,为妃,便是为妾,不算是娶的。
“不辛苦。只是此时多有不便,没法向元皇陛下施礼了。”
她公然是李颂风的人。
李颂风,她终究走到了这一个仇敌面前。
佔酥摇了点头,“我已嫁过一次,有些事倒也看得明白。所谓男女之情,源于打动,打动不成悠长,迟早有消磨殆尽的一天。”
真是失了智。
“宁家出过后,幸得陛下仁慈赐佔酥一道和离圣旨,才还了佔酥自在身,不必与宁府其他女眷一同被放逐至边关。随后又得老夫人慈爱,怜佔酥一介孤女在帝都无依无靠又回不了东夷,便将佔酥带回了国公府。”
那一晚她还曾远远见过李颂风一眼,却不知再次在这里相见时,他们的身份已然转换。
成果谁曾想到,这两方在佔酥耳边絮干脆叨了几个月,最后她竟是直接进宫跟一堆女人去抢一个男人去了。
临走前倒是说了一句,“对了,这明月宫的大丫环是你的旧了解,有甚么想要的就直接跟她说。”
“传闻许翊卿上门提亲了很多次了,他但是不成多得的少年才俊。”
“是的,还望元皇陛下赎罪。可纵观全部元国,独一能容得下佔酥这段过往与身份的,也只要陛下您了。”
他们与商筑喝了几杯酒后就与他称兄道弟上了,醉了几次便也晓得了他对佔酥的情意。常常见到彻夜外出杀人,返来后还要给佔酥做一顿早餐守在她身边,便被打动地连连捧首痛哭——酒入愁肠,化作悲伤泪啊。
“如果有情,此又有何惧?”
佔酥猛地惊醒过来,便见李颂风走了出去。
看今晚这架式,看来他一早便知她进宫的企图,而也乐意共同她。
回绝了一次不敷,还接连回绝了五次。
“是的。”佔酥点了点头,抱着被子坐起了身,“不瞒元皇陛下,这是佔酥求老夫人帮手递的折子。”
一起的热烈与群情在进入皇宫后便消逝不见,佔酥坐在轿内感受着宫殿的庄严与沉寂,忽想到上一次进宫还是她要嫁给宁白羽的时候。
她的呼吸一滞,很快便收起了慌乱,挤出一丝笑容来,“元皇陛下。”
不知她再醮李颂风的动静有没有传进东夷皇宫,不知父兄那边又会是甚么设法。
这几个月来她天然也常常溜出宫来镇国公府与佔酥谈天,固然贺召翎大多时候都在内里喝酒,固然她来这也主如果想看看佔酥,趁便看看贺召端,但是偶尔赶上贺召翎的时候,他的态度却都冷酷了几分。
这话不虚,李颂风漫不经心肠敲着桌面倒是没有辩驳。
她这么胡思乱想着,迷含混糊正要睡去之时,门倒是被人翻开了。
“公主本日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