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一刻,日落西山。
“那你这是在干甚么?!”
城门外的商冷军是假的,可城内的云行军倒是真的。城门不晓得甚么时候被人从内反锁之上,那假扮商冷军的一支精兵此时反而是进不了本身的都城,而城内,另有一个隐在暗处的商冷族少主正欲乘机而动。
“陛下,不好了,沐王带兵造反了。”门外忽有寺人冲了出去,一起跌跌撞撞,最后跪倒在地上瑟瑟颤栗。
“我没想。”贺召翎捂着胸口咳嗽了几下,语气还略有些委曲,“你皇兄哪是等闲就能被人杀死的。”
她虽躺在床上,可眉宇间的肃杀之气竟让李颂风都不由生了些许不适。
“这于他们或许是最好的安排。”他说。
“诶,别看了,快走吧,镇国公府和沐王府起兵造反了。”有行人仓促路过,嘴里轻声念叨着。
若他们叛逆胜利那自是不消说,就算他们失利了,以国公府都以及大哥二哥在朝中的职位与人脉,李颂风就算斤斤计算却也做不了甚么。
“我家人早已去了治城,我在这做的统统与他们有甚么干系?等我叛逆失利,我这尸身也是和背叛军葬在一起,入不了贺家属谱。”贺召翎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倒是没把话说完。
“去请燕王进宫。”御书房里,李颂风下了号令。
“镇,镇国公府的贺小公子破了齐将军的包抄,冲进沐王府后就带着背叛军冲出来了。”
“你有病吧。”李桃夭看了他一眼,随后又将视野落在贺召翎脸上。
“赵安,少废话,要打就打,大男人婆妈甚么?”在一旁的贺召翎此时也提着剑走到了一旁,非常不耐。
他半蹲下身,指腹掠过佔酥的脸颊,带着些沉沦,“酥酥,与我合作,待我成为天下共主,我允你父兄一世安康。”
可说着说着他却又把自个儿说通了,仓猝弯身鞠了一躬,“是,主子这就命人速去请燕王入宫。”
御前侍卫与帝都扎守的一部分元军早已候在了城门口,为首的恰是那忠武将军。
“贺召翎!”俄然,一个女子的声音从雄师火线传了上来。
“皇后还是没有胃口用膳?”倒是不想李颂风的答复倒是牛头不对马嘴。
“酥酥,你父兄不喜战又不忍生灵涂炭,可帝王之道,必是建立在白骨之上。你有没有想过,若非他们一名让步,又怎能养出商冷一族的狼子野心?堂堂东夷主又怎会被囚禁到皇宫以内耳目闭塞?”
李沐这一波虽来势汹汹,但还威胁不了他。他真正担忧的还是阿谁商冷族的少主。
贺召翎阿谁笨伯一走就是好几个月,怕是帝都这边产生了甚么都不晓得,要没她罩着那不是会垮台。
帝国京都口,借口下车如厕的李桃夭正偷摸着往沐王府的方向走去。
现在佔酥已是元国皇后,是六宫之主,是元国最高贵的女人。可战事当前,佔酥又仿佛与沐王府背叛一事脱不了干系,这个身份怕是还称呼不了。
真没想到陛下对这位东夷公主倒是真动了心。
“也谋逆啊!”赵安的声音尽是恨铁不成钢与痛心疾首。
王公公一愣,嘴上便也有些磕巴,“倒也不是,就是,就是——”
“是。”王公公领了号令,临走之前踌躇了几分却还是问了一句,“陛下,粟裕公主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