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酥微微皱了眉。她与许翊卿在行宫见过一回,也浅聊过几句,对他的印象一向是个举止有度的谦谦公子,乃至于她一向感觉宁桓在他面前都像个假墨客。
“凄凄岁暮风,翳翳经日雪。”
佔酥随口的一句话让韩无金想了一下午,而她那边却也非常头痛。
她也只是一只孤雁,能穿过风雪守住本身的家人已是尽智极力。
“女子立于六合,自也能为社稷百姓谋福祉。更何况公主生于皇室,以公主之智谋,又怎会不敌大丈夫?”
她本不欲与他产生过量交集,但此时还是忍不住回了一句,“阳光满前户,雪水半中庭。”
琴棋书画,她都会一点,但做的都不咋地。不过下棋起码比操琴强一点,也不知是不是许翊卿成心相让,两人来回了几次后棋面倒是还不算丢脸。
许翊卿垂眸又落了一字,睫毛投下一片暗影,声音还是如清风拂竹般清雅。
“也已经安排挤来了,只是临时还没发明甚么。”
佔酥点了点头,临走前扫了一眼棋局,两边都下得并不走心。
佔酥腹诽着,却也不是计算一局棋胜负的人,就随便拿了颗白子遵还是规棋谱落了下去。
佔酥不想去想,这也不是她能想的。统统的大仁大义她已在宿世尽完了,更何况她以仁义待世人,世人又何曾报以美意。
韩无金挑了挑眉,“如此,在宁府里埋几颗钉子也是有需求的。”
佔酥用余光看了他一眼,倒是看不出半分猫腻。她不日就会嫁入后宅,届时连出宁府都会受制,他却在这里跟她聊天下大业?
韩无金看着那些调侃的话嗤笑了一声,转念又想,过两天就要嫁入宁府了,也不知她做这些是在想甚么。
这寒冬腊月百花残落,除了一望无边的积雪有甚么风景可赏的?佔酥抱着暖手的手炉,将脖子往围领里缩了缩。
他忍不住低头勾了唇角,内心也知对方是曲解了本身,却未急着解释,只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可惜本日无酒,不然真想跟公主痛饮一番。”
本日气候阴沉,暖阳融积雪,何来的这般感慨?佔酥心想我这个死了一回的人都不至于如此笑容满面,你一个吃喝不愁的丞相之子在我面前倒是“为赋新词强说愁”上了。
她不晓得此民气里在想甚么,便没接话。
“小翎子,陪我去湖边逛逛。你们啊,就坐这里赏赏风景。”李桃夭说着把佔酥按在了亭子里。
百花街街尾的古玩店二楼,被支起的窗户里照进一束明丽的光,洒在茶壶上投射出一道暖意。
佔酥任她挽着往前走,转头看了眼,见许翊卿还是是望着她淡淡笑着。
“聊得可好?”李桃夭和贺召翎笑嘻嘻探了脑袋过来。
许翊卿身上有种浑然天成的气质,常常见到他佔酥脑海里就会立即蹦出八个字——高雅清贵,芝兰玉树。
对弈一局也不是不成,总比大眼瞪小眼好。
半晌后又闻声韩无金叹了口气,“我们这位小公主啊,怕是不好操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