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呈现在柳衿面前的木头戎,还是如常日里一样,眼眸里清澈喧闹,嘴唇浅浅勾起,丰神俊朗,灼人眼。
“是!”
……
说着,许贺弯下的腰略略一挺,脸上暴露一个非常慈爱的笑容来:“殿下固然对老奴非常嫌弃,老奴却也晓得殿下内心有老奴。至于陛下那边,老奴打小就跟着,有些事也毫不会决计坦白。阿谁木头戎来源不明,倘若真如嗣音殿下所言,对你忠心耿耿,只犯点不特别的小错的话,老奴就只当没瞥见没闻声。可若真的做出甚么废弛殿下名声的事情来,那老奴就算拼着这条老命,也得告到陛下那边去!”
“好吧,你带路吧。”柳衿稳了稳心神,朝着十九挥了挥手。
皆无将几味挑出来的药材放进白纸里,边包边回柳衿:“阮女人仍属完璧之身,殿下不必过忧。”
她宁肯别人说她性子怪,嘴巴毒,正如初遇阮乔时,那丫头就是这般说她一样。想着想着,内心对阮乔更加顾恤起来。
柳衿刚刚才安静下去的心机因为许贺的这番话再次翻涌起来。
柳衿眼角一跳,快走几步来到皆无身边,忍着跳动不安的情感扣问:“皆无,说清楚些。”
“下官就长话短说,想必公主殿下也只是想晓得个成果。”
皆无没有甚么神采,面上还是淡淡,只是将包好的药材朝着一个侍女递畴昔,叮嘱道:“把这药煎了给公主殿下服下。”
“让皆太医走吧,你确切要好好歇息。”
为何每次在木头戎面前就忍不住要情感失控,仿佛有好多委曲要向他说一样。
“甚么事?现在就说吧!”
“许公私故意了。”
“无事了,你放心。”木头戎又缓缓说出一句,人还是站在门口,声音也悄悄地,却一个字一个字戳在柳衿心口上。
柳衿前脚刚迈过门槛,皆无清平淡淡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说。”
“还是等殿下醒了今后再说吧。”
说完站直了身子做了一个手势,人亦是谨慎地迈出了小小一步,不敢再消逝了。
如许,可不可……
“嗣音殿下……”许贺倒是俄然这么悄悄唤了一声,背脊跟着有些驼,音色虽细却听着情真意切:“老奴是看着你长大的,固然同你常日里吵喧华闹,但是老奴的心倒是向着殿下的。”
许贺于她而言,确切是情真意切。而他们常日里的那些个打趣儿拌嘴儿也只不过是一种相处形式罢了,许贺于她,完整已经是高于“仆”的存在。
“皆无,你感觉本公主现在能好好睡下?”柳衿说完,两眼朝着皆有望过来,内里尽是血丝。
“……”
柳衿就是这类心机窜改极快的人,前一刻还在为阮乔被牲口欺负而想杀人,后一刻又能跟木头戎“男女授受可亲”,而此时,就已经能平静自如地跟着十九去看阮乔了。
十九说完便起家,身形一晃,刹时消逝在了暗夜里。
十九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还是面巾遮着脸,只暴露一对闪着精光的眸子,在这暗夜里格外刺目。
“哎?是是是,老奴这就滚去睡觉,殿下也滚,咳咳,也去寝息吧!嘿嘿嘿……”许贺顺着柳衿搭的台阶很聪明地走了下去,笑嘻嘻地拱拱手:“那老奴辞职了!”说罢,回身,不再多话。
她何时这般多愁善感了?
阿弥陀佛,不法不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