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宁肯别人说她性子怪,嘴巴毒,正如初遇阮乔时,那丫头就是这般说她一样。想着想着,内心对阮乔更加顾恤起来。
“不必过忧?可我现在一闭上眼,脑筋里满是她衣衫褴褛,红着眼伸直在柴房里的景象,就算她没事,我内心还是难受。”柳衿话语有些哽咽,扶着一把椅子坐了下去,抬起手捏捏眉心,还是感觉头痛欲裂。
再次呈现在柳衿面前的木头戎,还是如常日里一样,眼眸里清澈喧闹,嘴唇浅浅勾起,丰神俊朗,灼人眼。
“十九!”压着肝火叫了一声。
话音刚出不久,十九不知从哪又冒了出来,额上较着出了一层汗,声音有些喘:“主子,部属方才忘了,走得有些快,此次部属必然慢一些走,请主子随部属畴昔吧!”
为何每次在木头戎面前就忍不住要情感失控,仿佛有好多委曲要向他说一样。
话毕,笑容转为满脸气愤。
柳衿再次嘴角抽抽一下,懒得再跟十九多说废话,迈开一大步就跟了畴昔,眼睛盯得死死的,恐怕她一眨眼那货人又不见了。
柳衿前脚刚迈过门槛,皆无清平淡淡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说完站直了身子做了一个手势,人亦是谨慎地迈出了小小一步,不敢再消逝了。
说着,许贺弯下的腰略略一挺,脸上暴露一个非常慈爱的笑容来:“殿下固然对老奴非常嫌弃,老奴却也晓得殿下内心有老奴。至于陛下那边,老奴打小就跟着,有些事也毫不会决计坦白。阿谁木头戎来源不明,倘若真如嗣音殿下所言,对你忠心耿耿,只犯点不特别的小错的话,老奴就只当没瞥见没闻声。可若真的做出甚么废弛殿下名声的事情来,那老奴就算拼着这条老命,也得告到陛下那边去!”
柳衿刚刚才安静下去的心机因为许贺的这番话再次翻涌起来。
柳衿不由双手合十,学着菩提那样念起经来。
柳衿就是这类心机窜改极快的人,前一刻还在为阮乔被牲口欺负而想杀人,后一刻又能跟木头戎“男女授受可亲”,而此时,就已经能平静自如地跟着十九去看阮乔了。
“甚么事?现在就说吧!”
“是!”
“人无事。”皆无不紧不慢地吐出两个字。
“说。”
十九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还是面巾遮着脸,只暴露一对闪着精光的眸子,在这暗夜里格外刺目。
……
皆无将几味挑出来的药材放进白纸里,边包边回柳衿:“阮女人仍属完璧之身,殿下不必过忧。”
“皆太医已经为阮女人诊治完了,请主子畴昔。”
濂华寺的一间配房里,皆无坐在一把椅子上,手里玩弄着几味药材,听到柳衿出去眼睛都没有抬一下。
这老狐狸,竟会跟她说这些煽情的话,平白搅和地她内心不舒畅。就仿佛她只要对别人凶那么一丁点,就是犯了多大的罪一样……
“还是等殿下醒了今后再说吧。”
“让皆太医走吧,你确切要好好歇息。”
甚么心善识大抵这些,还是去描述灵音公主柳佩吧,她嗣音公主柳衿可不奇怪这些。
柳衿嘴角一抽,内心暗道:这货跑这么快,让她追谁去?凭着感受走吗?
皆无没有甚么神采,面上还是淡淡,只是将包好的药材朝着一个侍女递畴昔,叮嘱道:“把这药煎了给公主殿下服下。”
阿弥陀佛,不法不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