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露的父亲是私塾里的先生,她自幼跟着念过几本书,若不是父亲病重,家中生存无济,她也不会入宫当宫女。当初圣上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将她指到康乐公主身边服侍。为此,圣上不但送了重金去她家,还派了太病院院首去为父亲诊治。
建德帝听着风趣:“莫非我们的小糯糯不是叮咛一声,不消几个时候就有人将书奉到你案头?”
赵曦月侧目看了笑容沉寂的行露一眼,缓缓地长出口气,唇边有了多少笑意:“可有陈嬷嬷亲手渍的梅子?”
而那边赵曦月尾子没留意自家五皇兄说了些甚么,更没重视到本身这会已成了世人的核心,只定定地盯着赵曦珏:“你说谁是夜明珠?”
陈嬷嬷是赵曦月的奶嬷嬷,因赵曦月年满十岁不能在旁服侍,由太后做主放出宫去了。
此次换行露有些惊奇了:“公主不歇晌了?”
只见他们印象中灵巧又和婉的康乐公主赵曦月,这会正气得小脸绯红,双手揪着六皇子的衣袖,大有“你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走”的架式。
“公主的眉眼长得可真都雅。”青佩朝里头张望了一眼,很有些美滋滋地笑道,“春希还说六殿下都雅,我瞧着清楚差未几。”又往里瞧了一眼,斩钉截铁地改口道,“清楚是我们家殿下更都雅一些。”
青佩瞪大眼睛看着行露:“你就不能罕用几个成语么?”
见赵曦月没作声,行露也不焦急,还是不紧不慢地柔声说道:“奴婢见书架上还放了几侧同名的册本,便将新拿来的那本一同搁着了。奴婢记得您久不看这些消遣用的本子了,不晓得您的爱好是否变了,便自作主张,备了一些蜜饯干果,取了一些本年新送来的雨前茶叶,您如果想要了,便可随时取用。”
她方才只是远远跟着, 并未曾听到他们二人扳谈的内容, 原觉得是六皇子说了甚么讨了公主欢心,没想到竟然是因为一本书?
正想同六皇子好好说会话,便闻声五皇子说了一句:“听父皇说五mm此次受了大苦,肥胖了很多,可我如何感觉五mm瞧着比病前还胖了些呢?这脸圆的都快赶上父皇那颗夜明珠了。”
赵曦月被突如其来的建德帝给吓了一跳,“哎呀”一声将手中的书扔在美人榻上,趿上绣鞋仓促忙忙地上前扶住了父皇的手臂,有些心虚地问道:“父皇您如何来了呀?用过膳了吗?”
“儿臣正等着父皇来和儿臣一同用膳呢。”康乐公主涓滴未觉,厚脸皮地笑道,仿佛方才因圣上到来而惶恐失措的人不是她普通,“行露,叮咛摆膳。”
四公主怔忡半晌,不知想到了甚么,笑道:“四皇兄得了新画如何也不奉告我,不知可否让我一同去凑个热烈?”
他仓促赶来,就是怕女儿又为此事伤神。
等她到了雍和宫,诸位宫妃娘娘们早已散了。赵曦月昂首看了看天气,深思了半晌,便叫青佩先将书拿回寻芳阁,本身则去给太后存候。
没想到甫一进门,便瞧见八仙桌上大包小包地堆了一桌,行露和青佩二人正分门别类地清算着。
“传闻是父皇赏了一副沈笑的真迹……”他话音微顿,仿佛不想在此事上多说甚么,垂眸看向正和六皇子蹲在一处嘀嘀咕咕不晓得说些甚么的赵曦月,“五皇妹身材可大好了?”
连她病了,他也只是派人送了些补品药材过来,未曾来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