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二公子听着就忍不住想感喟。
现在畅书阁人少，大师坐地开, 抬高些声音也不怕有人闻声。
偶然候，他瞧着她恭谨和婉的模样，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日，她绷着眼角将纪蓉按在身下，冷硬地要求：“报歉。”
如果个生性恶劣的, 还不被她翻了天去？
四公主忧心忡忡地站在一旁喊“停止”，她们的伴读急地团团转，想上去将康乐公主拉开，手伸出去却又缩了返来。
武令其回想了半晌，恍然大悟。
——旁的不说，柳妃所出的四皇子和四公主年幼时他便在国公府见过，而后二人也偶来国公府小住，但这位远亲的表妹，他倒是在她来畅书阁读书时才第一次见到。
可这武令其偏是个烦人的性子，如果不给他个解释，他非将本身缠到头疼不成。
小公主也的确没叫他们绝望，年仅七岁的小康乐敬爱地如同夏季里常吃的糯米团子，且聪明聪明，封先生问得几个题目都是对答如流，就连写的字也得了封先生的嘉奖。
世人才欣喜了没几天，就垂垂发明，这位小公主仿佛……也不是那么循分的人……
叶铭朝着赵曦月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能瞥见她小半张圆润的侧脸。
当今畅书阁独一五皇子、六皇子和康乐公主三位皇嗣，加上伴读，畅书阁内也不过十人。
然后她五皇兄本就不太好的面色，模糊有些黑了。
她软糯的嗓音都变得有几分冷硬，一字一顿地说：“报歉。”
“芝山，康乐公主当真将林妃娘娘给踹到荷花池里去了啊？”趁着封先生让他们安息的空档, 武令其抬高声音偷偷朝坐在他身侧的叶铭问道, 目光不住地朝坐在前头正和赵曦珏说着甚么赵曦月睃去。
等康乐公主再返来，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小女人半垂着眼，一板一眼地做着事，温馨又本分。
“我当真不是用心的，父皇都没罚我。”赵曦月眨巴着杏眸，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即便武令其的二哥来年就要尚四公主，他也说不得。
按说纪蓉比康乐公主还要年长两岁，个头也比还是个小萝卜头的康乐公主高大一些，可打着打着，她却被康乐公主按在了地上。
大夏朝的端方，不管皇子公主，年满七岁都要入畅书阁读书，每人配有两名自王公大臣的子嗣中遴选同龄的孩子入宫伴读。皇子年至十五改入上书房听政，满十七参议。公主则是及笄后每隔两日来听先生将一次课，直至出宫建府。
思考半晌后，他抬高声音道：“康乐公主不是俄然转了性子，而是她赋性如此。”见武令其一脸莫名的模样，他干脆多提点了一句，“你忘了，当年康乐公主第一天上学将纪蓉按在地上打的事了？”
当年倒是分歧，自三皇子、二公主以下的皇子公主们都在畅书阁读书，加上圣上事前为康乐公主安排的两名伴读，拢共十七人。
……父皇会罚你那才真是见了鬼。
实在不能怪她，这都是前日的事了，昨日赵曦成陪在林妃身边侍疾没来，她睡了一觉就当此事翻篇了，本日见着赵曦成绩很天然地问了声好。
当时恰是秋高气爽的时候，他们歇晌醒来精力头好，便三三两两地约到畅书阁外头的园子一边玩耍一边等封先生来，却忽地听到一声惊呼，等他们赶畴昔的时候就见着上午还甜美灵巧的康乐公主已和工部左侍郎家的女儿纪蓉打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