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皇后今晨被下了面子,以及赵曦月和赵曦珏二人的争论,建德帝都略有耳闻。
偶尔在泥金小碟里取一颗梅子含在嘴里,本来就生得圆润的脸颊鼓出一块,敬爱地如同画上的娃娃。
一顿饭用了小半个时候才算了,赵曦月惦记取书里未完的后续,吃得很有些心不在焉,看得建德帝一阵好笑。
“……”饶是行露再巧舌善道,也被青佩噎地接不上话了。
赵曦月的目光更是温和了,“嬷嬷过得好本宫便放心了,当初若不是嬷嬷一向欣喜着本宫……”她话音微顿,转道,“你去将《尚异谈》的四卷书都取来,另有茶水滴心也都备上,本宫现在就要看。”
能叫青佩伶仃拎出来讲道的,必然是感觉赵曦月会感觉欢畅的事。可赵曦月的目光却只是在那两个匣子上一扫而过,淡声道:“晓得了。”
青佩有些焦炙,正想开口为行露辩白,却见行露侧目给了她一个噤声的眼神。
待用了午膳,又亲手奉侍祖母躺下午休,这才慢悠悠地回了寻芳阁。
可行露几人却不敢当真叫赵曦月饿着了再用饭,眼瞧着天气擦黑,赵曦月离册页越凑越近,只得硬着头皮出来再问一遍:“公主,时候不早了,该用膳了。”
并不见欢乐的模样。
“您叫青佩带返来的书,奴婢收到书架上了,不知公主想要何时阅览呢?”仿佛没瞧见赵曦月眉间那一抹阴霾普通,行露笑盈盈地给她奉了茶,柔声问道。
建德帝见她如此,那里像是伤神,清楚是被他捉了小辫子,也不点破,不动声色道:“朕刚批完奏折,还未曾用膳,糯糯不如陪朕一同用些?”说罢,撇了她嘴角的点心沫一眼。
赵曦月被突如其来的建德帝给吓了一跳,“哎呀”一声将手中的书扔在美人榻上,趿上绣鞋仓促忙忙地上前扶住了父皇的手臂,有些心虚地问道:“父皇您如何来了呀?用过膳了吗?”
等她到了雍和宫,诸位宫妃娘娘们早已散了。赵曦月昂首看了看天气,深思了半晌,便叫青佩先将书拿回寻芳阁,本身则去给太后存候。
赵曦月转了下眸子,嬉笑着抱住建德帝手臂撒娇,“就是几年前父皇夸奖过的《尚异谈》呀,父皇还说过此书著者文采斐然,是个博学之才,若能入朝定当委以重用。父皇记得嘛?”
“儿臣正等着父皇来和儿臣一同用膳呢。”康乐公主涓滴未觉,厚脸皮地笑道,仿佛方才因圣上到来而惶恐失措的人不是她普通,“行露,叮咛摆膳。”
以往皇后娘娘派人送些甚么过来,公主总能欢乐地乐上很多时候,此次倒是看都未几看一眼,想来是因这场大病,叫公主殿下伤透了心。
可皇后对她的态度……
“这点小事也能吓到你, 你的胆量未免也太小了些。”赵曦月很有几分嫌弃地睨了青佩一眼,旋即又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过,我开初也觉得六皇兄是要找我的茬。”
赵曦月转头瞥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调侃道:“现在晓得本宫畴昔为何总带着行暴露去,而留你在寻芳阁里看家了吧?”
他仓促赶来,就是怕女儿又为此事伤神。
行露回身去给她取寝衣,口中的话却没停:“说是上个月倒春寒,有几声咳嗽,现在已经大好了。她婆家因她是您的奶嬷嬷,又有太后娘娘亲赐的快意压案,并不敢因她久未还家而薄待她。就是惦记取您,这不,记得您爱吃梅子,亲渍了两罐便巴巴地令人送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