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让朱雀带了丰萤出去，丰萤面色白净，看着也是文文气气的，举手投足间让人也挑不出一丝错。
丰萤低头：“着花的，都借。”
慕成凰见着丰萤神采非常难堪，好言劝了句：“所谓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你家美人又不是甚么不讲理的人，你与她好好说，她必定承诺，本宫的母亲不在了，也就留着这些花了，如果这些花出了甚么不好的，岂不是要了本宫的命，根子了。”
慕成凰面色淡淡的，一边听着一边亲和地点点头，只感觉丰萤的脸上明摆着写了几个大字――无事献殷勤，必有所求。
慕成凰扭头看着这满园秋色，那紫的红的，黄的红的凑成一片花海，母妃将海棠养得好，就连草本的丽格海棠小小一盆都能结出二十几个花苞，更别提那些用粗口大缸养出来的，地栽的，很有一副冠天花伞的架式。
“公主莫打动，这当真只是借，必定会还的。”丰萤拦下慕成凰。
慕成凰擦了擦手，指甲上还沾着些豆沙沫子，文枝忙是取出帕子将慕成凰的手擦了擦，赵美人现在是宫中最高雅的一名娘娘，这身边的婢女都会识字读书，慕成凰总不能在一小小婢女面前失了礼数。
丰萤见了慕成凰福了福身子，笑道：“前两日高公公随便在皇上面前提了一句这景澜宫那几口大牡丹的花盆裂了，内府局也没得那么大的花盆能够换的，我家美人刚好陪侍在皇上身边，也是故意留意了一句，这不，前阵子赵美人的兄长从洛阳入京述职，这是赵美人特地托兄长从洛阳运返来的石湾釉陶盆，选的都是这外壁有釉，内壁无釉的，这外头看起来又标致，里头是瓦，又排水又透气。”
这话，说得像是赵美人有些夺人所好了。
“文枝说得对，”慕成凰笑眯眯地站起家来，明丽的面庞浸润在这春日和顺的日光里，非常都雅，“传闻过猪悟能吗？”
本来这差事交给内府局去做便能够了，现在这八竿子打不着的赵美人倒是派了人来。
鹦鹉口水都快滴出来了，溜溜地进了小厨房。
“五公主，我家美人，还托了奴婢带了一句话。”
也难怪丰萤会这么难开口，对于慕元安来讲，这不过是几盆海棠，他也从未存眷过母妃如妃和慕成凰为了打理这么海棠费了多少心机，夏季暴雨，她和母妃亲身到带着宫女寺人出去搬花，恐怕雨淹了根，常常花儿犯病，都是如妃一一看过，亲身顾问。
慕成凰说完，身子一懒，往贵妃榻上斜斜地一靠，眼神里固然还是和和蔼气的，却摆出一副要送客的模样，丰萤没挪步子，还是讪讪地看着慕成凰笑。
这半年，慕成凰守着景澜宫中的花谁也不给谁也不借的事情是大师都晓得的，也不晓得赵美人是哪根筋扭到了，非要过来要景澜宫里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