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采女双腿一软，几乎从凳子上滑下来。
“找了，”文枝低头，“富鸾阁的主位李昭媛娘娘说，这是马采女自个儿的事，她也管不着，并且还说，那日遇刺，她也清楚瞥见是马采女站在公主身后，还劝公主将马采女直接交给皇上决计。”
马采女止住了哭声，瞪了瞪眼睛：“三十七娘？”
马采女端倪放光，点点头，眼眶唰地又红了：“只要公主能说句公道话，替嫔妾洗清了这罪名，嫔妾跪到双腿尽失也情愿。”
慕成凰轻柔地拍了拍马采女冰冷凉的小手：“采女放心，这件事到底因本宫而起，每逢采女的祭日，本宫都会多多烧些纸钱给采女的。”
“可如果运气不好呢？”马采女惴惴不安。
慕成凰搁下茶盏，腆着笑容：“采女本日哭累了吧。”
慕成凰瞟了一眼马采女那张吓得虚白的板砖脸，持续道：“问斩又怕甚么，性命莫非还比马采女的明净更首要吗？若父皇对马采女有怜悯之心，可不就替马采女昭雪了吗?”慕成凰故作恍然地抚了抚胸口，“哦，也不必然，这调查也是要讲证据的，那日列席的妃嫔都以讹传讹地说，是马采女推来了本宫出去的，本宫虽不信，可父皇既然要彻查，就必定要给世人一个交代，如果，将马采女交代了出去……。”
“真是看热烈不嫌事大。”慕成凰点头。
“没有，被外头那位扰得没了表情。”慕成凰干脆搁了笔，练了一上午的字，手也酸了，加上这左臂不能用力，不能按着纸，写一点这纸就跑一点，也是吃力。
文枝年方十八，生得纤瘦，柳条儿似的身形，清秀的面庞儿，那双眼睛看人也老是亲热和顺，她脚步轻巧，用长嘴壶给铜盆注满了水，投湿了毛巾，拧干了，一边递给慕成凰一边道：“是奴婢笨拙，学炸金卷学了这么久了，也比不上公主做的一半好吃，公主写字写累了，擦把脸。”
“本宫这不比采女的富鸾阁，茶水都是客岁剩下的旧茶残余，采女不要介怀。”
写史乘的老男人们说，自古红颜多薄命，畴昔她老是指着这段话与母妃谈笑，这美人怎会薄命呢？标致的人不都是会被男人放在心头宠的吗？
自打五公主的母妃如妃殁后，五公主固然不受宠，可好歹也是正三品的永泰公主，又岂是那小小的采女能冲犯的，不过到底也是疯传，也没有一小我敢光亮正大地站出来作证。
慕成凰安晓得那日到底是谁推了本身，当时场面混乱，一群平日盛气凌人的嫔妃就跟一窝小鸡崽似的，战战兢兢，四周乱窜。
想到这，慕成凰缓慢的眨了眨眼，收回了将要溢出的泪水，事情已颠末端这么久了，即使内心不好受，可日子老是要向前过的，总不能一向沉浸在畴昔，她现在要做的，一是在这偌大无依的宫中好好活下去，其二，她本就感觉母妃的死有所蹊跷，即使现在势单力薄，可她也必然要查清本相。
她有些烦了，这哭声已经持续了一个上午，不过就是为了本技艺臂的事。
马采女哽了哽，没有说话，慕成凰又道：“不过本宫倒是能够给采女出个主张，采女在本宫这里跪是没用的，可如果直接去父皇那儿跪就不一样了，采女要跪，最好就跪个大的，在养心殿前跪，最好能哭成本日如许，一日不成绩跪两日，两日不成绩跪三日，如果运气好的话，父皇指不定就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了，彻查此事，而本宫，也好跟着采女沾叨光，晓得那日到底是谁推了本宫。”